我和钱麻子一听,都愣住了。
连水月又趴在窗口看看外面,这才转身对我们说:“那个丁晴,可不是个好人啊!”
我碰了碰钱麻子:“你也没看出来?”
“我光想着她可怜,白瞎了那扳指和金镏子。水月,到底咋回事啊?”
“你俩就一点都没发现,那个丁晴在骗我们?”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真有一些不寻常的地方,但她也没害我们啊。
钱麻子的眼珠子滴溜滴溜转了两圈,忽然一拍大腿:“哎哟,我还真是大意了!”
连水月似乎并不着急解释,往炕上一坐:“钱麻子,那你跟小刀解释解释,他这个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呢。”
钱麻子嘿嘿一笑:“我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丁晴逃跑的时候,捅死了两个小崽子。现在想想,那可是是一刀扎透了脖子,又稳又狠又准,就算水月姑娘的身手,恐怕也很难做到吧?”
我连连摆手:“老钱,我纠正一下,水月肯定能做到!好了,你继续。”
钱麻子坐在了连水月对面,抓了把花生米,边吃边说。
“还有,我现在怀疑,余老板就是她害死的!她在咱们面前哭哭啼啼,都是装的,想骗我们,哎呀,大意了,大意了。”
连水月笑了:“你俩这哪是大意了?就是人家掉几滴眼泪,叫两声哥哥,迷了你俩的眼。所以,我和三镖商量着,就让你俩先迷着吧。”
我这回算是想起来了,余老板一死,三镖就把连水月悄悄叫出去,两人商量了一会儿才进来。
看来,那时候他们已经确定丁晴不简单,安排好了接下来的行动。
我正想开口问,他们到底是什么计划,连水月盯着我说:“小刀,世道险恶,尤其是遇到漂亮的女人,不要随便相信。你这个脑子啊,还得多用用才行,别整天傻不愣登的。”
钱麻子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好,我告诉你俩,我是怎么想的。我、小刀和老罗,第一次见到丁晴,还是在郭善人家里。那时候,她正在和石井聊天,后来小刀和石井起了冲突,也是她劝住的。再说那个重要的皮箱,咱们躲在山洞找出路的时候,就是丁晴拿着那个箱子。”
我想了想,还真是。
“我在想,余老板可能就是个傀儡,真正和石井联络的人,是丁晴。所以,余老板中毒中枪,以及石井的死,都是在给丁晴打掩护,让她有机会逃走。”
“后来,丁晴被我们追上,无奈之下只能交出胶卷,想蒙混过关。只不过,她的演技过头了,也就是你俩被迷了眼,没看出来。”
我嘿嘿一笑,低下了头。
钱麻子笑道:“我俩也是没想到,那为啥又把她放走了?”
“三镖说了,马大鼻子不可能来这里了。你们想想,石井和余老板都死了,马大鼻子能闻不到危险?他能不知道,最大的诱惑,有可能是最大的陷阱?让他跑了,再想找到他,就不容易了。”
我大概猜到什么意思了,忙说:“哦,我明白了,故意放走丁晴,她可能带我们去找马大鼻子。”
“对了,放长线,钓大鱼!三镖会在路上故意泄露,大部队要围困李家油坊的消息,让丁晴判断我们受骗了。到了县城,三镖去找我们的部队,来解救咱们,他自己会悄悄跟上丁晴。”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连水月一点也不慌。
钱麻子忙问:“刚才那枪响,是咱们的人来了?”
“对啊,这是在通知咱们做好准备,里应外合。现在快天亮了,白天休息,晚上就能打进来了。”
三镖和连水月的这一出戏,就是“将计就计”,丁晴只要放松警惕,十有八九会带我们去找马大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