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宁磕头时眼角余光瞥了谢临渊一眼,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两人眼神一交汇便知彼此心中所想。
城郊流民已经很多了,又来一批春闱考生,更是乱上加乱。
乱则生事。
谢临渊不动声色问道:“公公,可否向陛下代为转达,王妃怀有身孕行动不便,里外一应事务都由本王一人揽下可好?”
似乎是知道他会这么说,太监早就准备好了驳回的话:“皇后娘娘早就考虑到这点了,想着齐王妃身子不好,叫不让她太劳累,只需在府上抄些经文送去宝华殿烧掉便罢了,全当是为百姓祈福。”
这么一说,宋晚宁再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宝华殿是后宫里妃嫔们礼佛之地,想来在宫中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多谢公公提点。”她再次行了一礼。
送走了太监,谢临渊微微皱眉:“你怎么看?”
“春闱前接济考生倒是常有的事,无非是施粥,或者提供些简单的活计供他们养活自己。”宋晚宁话锋一转,“只是这次遇上饥荒,米粮本就稀缺,可能管理起来更为棘手。你又手握禁卫,这些自然在你的管辖之内,你谨慎些为好。”
初冬的寒风透着凉意,吹得她脸颊红扑扑的,添了几分血色。
泛白的阳光透过树叶照洒下来,在她黑亮的眸子里忽闪忽闪,生动极了。
谢临渊已经完全忽略了她在说什么,只顾着痴痴望着她,竟有些失神。
“你在听我说话吗?”
宋晚宁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一脸疑惑。
他条件反射抓住她挥舞的手,这才回过神来,却舍不得松开:“我没事,不用担心,只是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你要小心。”
她嫌弃地把手收回,瞪了他一眼:“别动手动脚,管好你自己。”
谢临渊也不生气,笑着跟在她身后,一步步往屋子里走。
印象中,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站在一起说这么多话。
一开始宋晚宁会兴冲冲找他聊天,他总是以一句无趣将她打发,渐渐地她也就不再爱和他说话了。
其实想来也不是真觉得无趣,只是看着她生机勃勃的样子,他的心会失控,一如现在这样。
他那时不懂这种失控的含义,只知道逃避。
一想到这里,他上扬的嘴角便一点点垂下去,垂落的双手也逐渐捏紧。
宋晚宁突然转身道:“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交代你。”
外室登堂入室?王妃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