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蒯良趁热打铁,严肃地看着严颜说道:
“倘若我们释放严将军还有这些东州兵的战俘,让你们回到刘璋的麾下继续效力,那么接下来刘璋必会铲除江州的赵韪叛军。
但是将军有没有想过,赵韪的叛军平定之后,刘璋会做些什么呢?
他会不会继续纵容东州兵欺压益州本土百姓?
会不会扶持一股新的势力来制衡东州派?
会不会穷兵黩武继续与汉中的张鲁鏖战?
会不会激怒一股新的势力起来接着反叛?
如此这般,益州百姓何时才能过上安稳的生活,益州的子孙何时才能出生在太平盛世?”
这一连串的发问犹如重锤一般砸在了严颜和严斌父子的心头,让他们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他们的目光变得呆滞,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蒯良所说的每一句话,仔细思考着其中的深意。
蒯良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刺破了严颜内心深处的最后一层防线。
他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所忠诚的刘璋或许并不是一个能够真正带给益州百姓幸福的主公。
严颜和严斌父子互相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相同的疑惑和迷茫。他们不禁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立场和选择,思考着如何才能真正为益州百姓谋福祉。
蒯良见时机已到,再次开口道:
“将军,如今我主征南将军魏延,率领王师前来益州平乱,旨在挽救巴蜀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若将军能加入我们,共同辅佐主公,必能为益州带来长久的安宁。何去何从,还请将军三思。”
说完,蒯良静静地等待着严颜的回应,他相信自己的这番话已经在严颜的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只等它生根发芽。
严颜听完这番话,心中不禁一惊,原来蒯良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为了引出最后这句话。
他的脸上流露出不满的神色,尽管他对刘璋的行为感到失望,但对于魏延这个人,他了解得并不多。
尽管那天在城外被俘虏时,他亲身感受到了魏延的宽阔胸怀和豪迈气概,而且这段时间看守他的荆州军对他也颇为照顾,他心里明白这些都是魏延的意思。
然而,他又怎能确定魏延掌握益州之后不会纵容荆州士兵欺负益州的百姓呢?
严颜的心思很单纯,他不渴望自己能有多大的功绩,也不在乎家族能获得多少好处,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让家乡的父老乡亲们过上安宁幸福的生活。
“刘益州有东州兵,而魏将军有荆州兵,他们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区别。”
严颜突然没好气地说道。
蒯良一听,便明白了严颜心中的顾虑,于是心平气和地解释道:
“严将军对我们还不太了解。我们征南军的主力由荆州的兵马、交州的兵马、部分北方南下的兵马以及武陵境内的五溪蛮兵组成。
我主从来不会根据兵士的籍贯地域来划分他们的等级,而是通过严格的军纪和公正的功分奖励制度来约束和激励将士们。
我们的征南军纪律严明,严禁骚扰百姓,同时鼓励将士们奋勇作战。如果有任何欺压百姓的行为,必将受到严厉惩处,绝不容忍。”
接着,蒯良详细地向严颜介绍了征南军军纪的基本内容,并着重讲解了“基层将士十级十功分,高阶将领每级五十功分”的军功奖励之法。
这种公平合理的军功制度激发了将士们的斗志,使得大家都愿意为了战功而努力拼搏。
听到这里,严颜、严斌父子二人不禁瞪大了眼睛,露出惊愕之色。
他们万万没想到,荆州军之所以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竟然是因为严格的军纪以及实施的军功奖励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