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枢虽然说得很有道理,不过各位应该还记忆犹新吧!就在前不久,朝廷已然正式册封魏延为征南将军以及交州牧。
此时此刻,他已成为交州名正言顺之主。如此一来,荆州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出兵进攻交州的七郡,对此我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
士燮静静地听完程秉的分析之后,脑海之中猛然间回想起此前从北方传来的有关魏延接受封赏的讯息,顿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之感,直觉告诉他此次荆州军南下必定来意不善。
“主公所言甚是,在下刚才确实疏忽了这个关键因素。”
程秉听闻士燮所说之言后,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醒悟过来,但与此同时内心深处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焦虑之情。
如果荆州军朝着郁林和合浦等郡县发起攻势,那么士家所拥有的这些没有怎么经历过战事的私人武装是否能够抵挡得住那支身经百战且战无不胜的荆州军呢?
士燮将目光缓缓转向站在身旁的士武,并开口询问道:
“三弟啊,你曾经在南海担任过太守一职,在那里应该有众多的下属和眼线。
现如今又身处郁林之地,与苍梧相邻而居。关于荆州军,你究竟知晓多少内情呢?”
“大哥,驻扎于苍梧之地的兵马在荆州军内部序列为第一营,是去年平定荆南之乱的主力。
刚南下交州时,其麾下兵士不过区区数千之众罢了。然而,历经将近一载光阴的发展,再加上成功收编了张津的旧部之后,据可靠的内部消息透露,如今其规模已然远超万人之众。
还有,他们还在苍梧与南海一带大规模地开展屯田之事,甚至还专门组建起一支号称‘屯田军’的队伍,这支人马少说也得有好几千人。
就在前不久的时候,南海郡遭到了来自江东军的突然袭击,彼时荆州军恰巧并未驻守在城中,故而南海失手对于荆州军而言,倒也未曾造成任何实质性的损失。
如此这般大致估算一下的话,苍梧境内的荆州军估摸应当有一万五千人之多吧。”
士武将自己所获知的种种消息毫无保留、如实地讲了出来。
要知道,苍梧郡是士家的根基所在,此地亲朋故旧可谓星罗棋布;而士武本人亦曾在南海地区苦心经营多年,想要探查获取一些情报信息,自然并非难事一桩。
“照这样来看,再算上此次南下的军队数量,荆州军在交州恐怕已经不少于两万人了啊!”
士燮心中暗自估量着,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起来。
他久居交州,苦心经营多年所拼凑出的兵力,连同士家自家豢养的私兵在内,总共不过两万余人罢了。
而且,这些人大多都是未曾真正上过战场的年轻后生,平日里用来镇压本地的土匪流寇还算勉强可行,但要与那久经沙场、训练有素的荆州军正面交锋,岂不是以卵击石吗?
想到此处,士燮不禁感到一阵深深的忧虑。
此刻,厅内众人听闻荆州军竟有如此庞大的规模,无不大惊失色,一个个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气氛异常紧张压抑。而一直没有说话的刘巴则在一旁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士燮打破沉默,语气沉重地说道:
“诸位,如今形势紧迫,大家不妨一起商议一下,面对当前这种局面,咱们究竟该采取何种对策才好?”
说完,他目光殷切地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满心期盼着能有人站出来,给出一个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
然而,士武、程秉、薛综等一众官员却只是相互对视一眼,谁也不敢轻易先开口说话。
恰在此刻,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