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严颜神色慌张,气喘吁吁地禀报道:
“将军啊!大事不妙!现已查明城中守军乃是荆州军呐!”
就在前几日,他们察觉到白帝城的城楼出现异常动静,误以为是城内的赵韪叛军内部生变,于是赶忙抓住这个机会发动攻城攻势。
然而,待到大军逼近城下时,却惊觉城楼上的守军所着服饰与先前截然不同。可无论是刘璝还是严颜,皆未曾见过此种服饰究竟属于何方兵马。
待此次攻城再度失利后,刘璝遂派遣严颜前去打探,务必弄清楚城内这支军队的来历。如今,总算真相大白。
“荆州军!他们怎么来了?”
刘璝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声音中充满了惊愕与惶恐,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一旁的严颜同样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
“将军,眼下不是研究此事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尽快将此消息传至成都,好让主公早做定夺。”
说罢,他一脸焦急地望着刘璝。
刘璝脸色阴沉似水,沉默片刻后,才缓缓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严颜的提议。
此刻的他深知局势已经变得异常严峻,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而向成都传递这里的消息,则成为了眼下最为紧迫的任务。
......
当天夜晚,月黑风高,城外的益州军大营一片静谧。
营地内用于照明的灯火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而那些负责巡逻的士兵手中所执的火把则如点点繁星般散布其中。
除此之外,其余众多大帐皆已熄灯入眠,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了沉睡之中。
这段日子以来,屡次攻城无果让这些益州军的将士们饱受挫折,他们的身心都已经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此刻急需休息来恢复元气。
就在这时,位于中军大帐左侧的一座中型军帐里,却依然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原来是严颜尚未入睡,他端坐在卧榻之上,目光专注地凝视着摆在眼前的竹简兵书。
他时而轻声诵读书中的文字,声音低沉而富有韵律;时而又抬起头来,微微眯起双眼陷入沉思,似乎在努力领悟其中蕴含的兵法奥秘。
烛光摇曳,映照出严颜那坚毅而沉稳的面容,岁月的痕迹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印记,但他眼中的光芒却始终未曾熄灭。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总会习惯性地翻开书籍,沉浸其中,潜心研究兵法,不敢有丝毫懈怠,这个习惯已然伴随他多年,仿佛成为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严颜出身于益州严家,当年刘焉入主蜀地之后,将那些从中原流亡而来的百姓收纳为东州派,并对西川本土人士实施了相当严厉的打压与迫害。
正因如此,严颜内心深处对于刘焉以及其子刘璋并无太多的好感可言。然而,当刘璋继承父位之后,情况却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刘璋在很大程度上更改了其父刘焉先前制定的策略,开始对益州本土派采取安抚与怀柔之策。
为了维持政治局势的平衡稳定,刘璋更是接连不断地提拔蜀中本土人士到州郡为官,逐渐构建起属于自己的“少壮派”势力。
这股新兴力量旨在制衡西川和东州两大派别,也正是凭借着这样的举措,严颜、张松、张任、黄权等人才得以初露锋芒。
严颜可以说是一位大器晚成的将领,尽管他具备非凡的军事才能,但直到年过四旬之时,方才获得刘璋的任用,于军队之中担任基层军官一职。
正当严颜眉头紧皱,苦苦思索着刚刚目睹的那句兵书上的言语究竟蕴含何种深意之际,白帝城的城门缓缓打开。
趁着夜幕的掩护,张合与刘辟身先士卒,在向导的指引下,率着兵马悄然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