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之后,季尧率先下车拉开了后面的车门,凌游和铁山随即下车走到院前。
这院子不大,两扇锈迹斑斑的铁门用铁丝串联着,院里有一个小菜园,这个季节菜园里的蔬菜正值成熟,此时那王守辉老人拿着一把大扫帚,正在院子里扫地上的煤灰。
届时,一阵烟尘在一阵风的相送下,吹到了凌游等人的身上。
“市长,没眯眼吧?”季尧连忙站在了凌游的身前去挡,然后关切的问道。
院子里的王守辉听到声音朝院外看过来,当见到是凌游时,王守辉随手丢下手里的扫帚,迎了出来:“呀,是凌市长啊。”
说着,王守辉便要伸手去给凌游拍打身上的灰土。
凌游笑着一把拉住了王守辉的粗糙大手,然后说道:“无碍的。”
说着,凌游看向小院:“王老,欢迎我去家里坐坐吗?”
王守辉闻言连忙说道:“破家寒舍的,就怕你嫌弃呢。”
凌游呵呵笑着,拉着王守辉的手就朝院子里走,正对着院门的,是一间砖瓦房,门口的两侧,还挂着两串新串的红辣椒。
进了屋里,只见屋内的陈设很老旧,可却足以见得,这个寡居的老人,是个很利索的人,将屋子收拾的很齐整,就连门口的灶台和各类做饭的调料都摆放的十分规矩。
将凌游等人迎进里面的小屋内,就听见铁山程天宇和季尧拿着大米白面等物搬了进来,王守辉回头一看,便连忙说道:“家里啥都有,这太破费了。”
凌游淡淡一笑:“一点心意罢了。”
与王守辉来到屋内的小炕上坐下来,凌游便看了看屋子里的陈设笑道:“这都是您自己收拾的?”
王守辉闻言便道:“光棍一个人,自己不拾掇咋整啊。”
凌游闻言又笑问道:“生活里还有什么困难没有啊?”
王守辉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土,然后说道:“平日里自己种点小园菜,拿到镇里去卖了,能卖点零花钱,我还有两个老战友,也是咱们桃林的,人家家里儿女都出息,知道我光棍一个,平时我这两个老战友,也常嘱咐家里孩子来看我,每次来都不少给我拿东西,这日子倒也过得去,就是时间长了,怪不好意思的。”
凌游听后点了点头:“您有两个好战友,这种情谊难能可贵啊。”
王守辉叹了口气:“都是尸山血海里淌过来的,是那种实实在在的过命交情,人家比咱强,还能常常记挂着我,那是我的幸福。”
凌游听后又问:“您老这种情况的,村里没给您申请低保吗?”
王守辉听后一摆手:“前些年领了几年,但这些年啊,村里的老人得病的不少,家里都不富裕,名额也有限,我就让出来了,我这还能走能动的,多少还能赚点钱,冷不着饿不着的,那几家比我还困难。”
凌游听了不禁敬佩,但又难免心酸。
凌游转头间,看着一组老相片,于是便迈步走了过去,俯身看了看,凌游指着一张照片回头笑问道:“这就是您那两位老战友吧?”
王守辉听到提起这个,顿时来了精神:“对,左边那个瘦的叫李彦,右边那个胖点的叫孙二虎。”
凌游仔细辨认了一下,然后夸道:“那时候,您老可真年轻啊。”
王守辉笑着笑着就叹了口气:“这照片啊,是胜利之后,回来拍的,我们一个班的战士,就回来我们三个,那几个,都留那边了。”
凌游听了这话,顿时觉得头皮发麻,鼻头一酸,然后心疼的看向王守辉,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老人,因为他清楚,这种痛苦,再多的语言也弥补不了。
王守辉随即摆手一笑:“人都有一死,他们比我死的有价值,没多少年之后,我也一样,都是一捧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