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江柔掉下了眼泪,但她咬着牙没有哭出声,只是不住的哽咽着接着讲。
凌游见状从里怀兜里,拿出来一包纸巾递给了江柔,江柔说了声谢谢,然后拿出一张撕了一半,这才擦了擦眼泪。
随即继续说道:“要债要到学校里,弄得沸沸扬扬的,我也没办法了,后来听一个同学说,有一个地方能借到贷款,还不需要抵押物,让我去试试,应应急,到时候工作了,赚钱还给他们就好了,我那时候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就跑了过去,可...可她们拿照相机给我拍...我迫于无奈,就照做了,这才借出了三万五千块钱,还上了债,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爸因为在一个四处漏风漏雨的小窝棚里生活,发了高烧也不治,加上身体本来就有老毛病,还没等我赶回去呢,就......”
江柔说着说着,本来一直坚强着不哭出来的她,再也忍不住了,用手里的另半张纸巾捂着眼睛哭了起来。
凌游见她说话时候颤抖的手,以及一些小细节,也逐渐相信了江柔的话,这样的情况,他知道,是没什么话可以安慰的,于是也不急,也没有说什么,安静的等着江柔哭个痛快。
哭了一会,江柔抽泣了两下缓了过来,然后继续说道:“可就在我爸爸出殡的那天,借我贷款的人找了过来,让我还钱,本来说好的一分利息,十八个月还清,但那天他们却突然反口说,让我还二十万,我不服气,和他们争执,可他们却把我在他们那里拍的照片洗了出来,扬言要给我们村里的人看,我怕了,我怕丢了我们家的脸,我怕我让我父亲死都闭不上眼,跟着我蒙羞,我只好和他们协商解决,后来他们逼迫无果,就提出让我去他们的酒吧做陪酒女郎赚钱,赚够了钱,还清了债,就一笔勾销了,我没办法,只好答应,可每个月我赚的钱,都不够利滚利的利息多,我们那里几乎所有的女孩,都不是自愿去当陪酒女郎的,有的是为了借钱给家人看病,有的是一时糊涂为了自己的虚荣心买高档产品,给自己卖进了这个火坑。”
说着说着,江柔想起了花姐,于是便说道:“我们那里,有一个很照顾我的姐姐,她是为了给她母亲借手术的钱,才上了他们的当,她在那里干了两年了,钱不光没还清,还越欠越多,只能任那群畜生糟蹋,她怕我们想不开,所以她总是劝我们,让我们忍一忍,说这群畜生早晚有被绳之以法的那天的,我们也早晚有能够脱离魔爪的那天,但就在前两天,她却想不开了.....”
说到这,江柔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愤怒的情绪,哭着歇斯底里的骂道:“都是唐一航那个王八蛋,他逼死了花姐。”
凌游听了江柔的话,手掌不自觉的握成了拳,也跟着有些红了眼眶,凌游深呼了一口气,朝窗外看了看,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随后他回头看向江柔说道:“事情,我清楚了。”
江柔这时伸手抹了一下眼泪,然后看向凌游说道:“我那天听红毛和唐一航说话,他们说要教训一下你,后来在新闻直播上,我看到了你,这才装病出来打算找你,我求求你,救救我们。”
凌游闻言点了点头:“我会想办法的,我会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的。”
江柔这时一把抓住了凌游的手:“求你,别报警,南城区都是唐家的,上次有一个姐妹跑了出去,报了警,没一个小时就被红毛领回来了,从那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她。”
凌游拍了拍江柔的手,安抚道:“好,我知道,我知道。”
说罢,凌游按下了车窗:“春亮。”
段春亮闻言快步走了过来:“书记。”
凌游想了想说道:“你先带这姑娘找一家宾馆住下来。”说完,凌游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要住在南城区,也不要用她的身份证号登记,安顿好后,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