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火车站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天上还星星点点的飘起了小雪;凌游迈步朝出站口走了出来,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便朝着家的方向开了回去。
在路上,凌游坐在后座上看着陵安县的街景,一时间感觉到了一种差异感油然而生,这短短的几天时间,凌游回到了自己生活成长的小山村,也去了京城最繁华的大都市,当再回陵安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陵安的薄弱与贫瘠。
出租车司机这时在后视镜里看了看凌游,过了半晌才笑着说道:“看你眼熟啊。”
凌游这才被这话拉出了深思,对着前面的司机笑了笑问道:“您说什么?”
司机又重复了一遍:“我说,看你眼熟,总感觉在哪见过你。”
凌游淡淡一笑:“我是大众脸,或许之前坐过您车吧。”
司机听后也觉得有道理:“那也有可能吧,咱们陵安小,保不齐就在哪见过。”
凌游听后也认同的点了点头,随即寒暄道:“跑车收入怎么样?”
司机闻言便说道:“年前年后啊还可以,平时一般,咱这县城也没多大,就这么几条街道,脚程近的,有的人就走路了,远点的,公交车也方便,平时出来一天,也就赚个一二百多块钱,还不算油钱,勉强养家糊口吧。”
说着,司机叹了口气补充道:“有时候下乡能多赚点,可现在这黑车啊,太多了,价格比我们便宜,多数都凑满三四个人一起走,有些人自然就坐黑车了,除非是遇着着急的。”
凌游闻言问道:“黑车手续不完整,运管部门不管嘛?”
司机轻笑一声:“管也管不过来啊,太多了,我们发现了也举报,可这些黑车流窜着拉客,都得养家糊口的,谁有那闲工夫天天盯着他们啊。”
说着,司机又说道:“干啥都不好干啊,县里一共就这么些人口,也就年前年后能来点外地的,赚点额外钱,要是但凡还有出路,这车啊,早就不想开了。”
凌游听后问道:“现在家里年均收入怎么样啊?”
司机想了想便说道:“勉强维持吧,我跑跑出租车,一个月也不稳定,四五千左右,媳妇在饭店当服务员一个月两千多块钱,抛出日常开销、人情往来,还有俩孩子的开销,这一年不拉饥荒就不错了。”
凌游闻言问道:“两个孩子呢?”
司机提起孩子,脸上有了笑容:“是啊,一儿一女,大儿子高三了,明年就高考了,小闺女上小学,我和媳妇天天都得晚上能回家,孩子奶奶照顾他们。”
说着,司机又叹了口气:“这儿子上了大学,又是一大笔开销。”
凌游听着司机的一声声叹气,从他的字里行间中,都感到了一种压力让人呼吸困难。
聊了几句,就到了凌游家的小区,凌游给了钱后,向司机说了声注意安全和新年好,便下了车。
司机抬头看了一眼凌游住的小区,开走后没多远,突然睁大了眼睛朝着后视镜看了一眼提着手提包正走进小区里的凌游,然后喃喃说道:“我说看着眼熟嘛,这不县里的书记嘛。”从凌游上车后,司机就在想在哪见过凌游,觉得十分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了,现在突然才想了起来,元旦那天,他是在陵安县电视台上看到过凌游给陵安县老百姓送的元旦祝福的。
而凌游上楼回到家里之后,突然看到屋里暗着的灯光,一时还有些不适应,因为这段时间以来,每每凌游回家的时候,许乐和卫诺都会点着灯,做好了饭等自己。
凌游放下包来到了客厅里,拿出手机给秦艽打了一通电话报了平安,又给凌昀打了个电话,问了问在河东与李想父母相处的怎么样,然后便给魏书阳打了一个电话,又问了问两个孩子的情况。
魏书阳这次接电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