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幽耳畔隐隐约约听见了这句话语,视线已模糊摇晃,昏迷之际,有双臂弯接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躯壳...
他好似,跌入了一张冷香温柔的“迷网”中......
待他再醒来,已是日落西沉。隋暮寒守在榻边,疲态倦容更显。
屋子里亮起烛火,吴幽昏沉地躺在榻上,稍稍侧头看见隋暮寒,立刻坐起身来,身体本能地后退,与他拉开距离,脸上写满防备与惊惧。
“你无碍我就放心了。我这便离开。我去命人送晚膳过来。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带你去见她。”说着,隋暮寒起身要走。
“当真带我去见愫愫?!既说了,绝不可反悔!”吴幽颇为意外,唯恐自己听错,忙喊住他问道。
“答应你的事,我从未反悔过。”隋暮寒仍背对着吴幽,他垂着头,说完,继续朝门外走去,“你身上的衣服破了。这本是你的寝室,木柜里有你从前穿的衣物。”
屋门从外侧轻轻合上,吴幽看着隋暮寒离开的背影,身姿不再挺拔,那刻甚至是黯然而落寞的,心蓦地滞了一拍,某个地方,在隐隐作痛。
片刻后,屋外响起敲门声。
吴幽已褪下了喜服,整齐叠好,收置在木柜中。
再看柜中衣物,皆是雅致素色,面料上乘,做工精美。
他匆匆换了件灰蓝色软缎长裳外罩素罗纱袍,有些忐忑地去开门。
见一名儒士风范的老者两手各提着一只漆红金纹食盒叠层篮,他双鬓夹杂着丝丝白发,气色却很好,精神矍铄,他笑容和蔼地朝吴幽打招呼,“吴公子,好久不见,您和王爷终于回来了。我来给您送晚膳。”
“啊…不好意思…劳烦您了。”吴幽忙从长者手中去接食篮,却被管家李伯劝阻,“使不得。王爷特别交代,您身体有伤未愈,万不能让您劳累。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吴幽将李伯请到屋里,他只得假意承认自己受伤记忆受损,从李伯口中得知,他是在将近两年前来到了庸州王府,那时候,这里还是苍吾属地,曾经的朔黎国,在三百年前被苍吾国吞灭。去年仲秋,苍吾突更国号为朔黎。今年,是朔黎新纪二年。
吴幽也终知晓了歹徒的身份,他竟是如今朔黎国的右尊使,身份尊贵无比,仅次于朔黎国主,刑天帝尊。
朔黎国如今遍是刑天军监管,令制森严,虽说刑天军纪法严明,从无残害百姓,有他们的震慑,贪官污吏都少之又少。
但他们周身黑甲,气场恐怖得令人生畏。多了这层强大管制,短期内百姓们还难以适应,诸州各郡“杞人忧天,人人自危”,氛围压抑。
而庸州为隋暮寒的封地,在他的庇护下,刑天军暂无监驻,百姓能继续祥和安乐地平静生活,实属不易。
丰盛的晚膳摆了满满一桌,清淡为主的菜品样式繁多,色香味俱全,看上去就令人食欲大增。吴幽只简单吃了些,便着急拜托李伯将他带到了王府书阁。
吴幽在书阁待了一个多时辰,直至夜已深,李伯担心他的身体执意劝他回去休息,他才离开。
时间有限,吴幽只来得及翻阅了近百年来的州志、郡县志,但这些,已足够证明,如今,距离他记忆中的岁月,已过了三百余年。
李伯陪同吴幽返回的路上,又经过了镜湖,湖畔的花圃中,星星点点的荧光簇簇,随着微凉的晚风摇曳。
吴幽在去书阁的路上看见,以为是萤火虫,但如今驻足仔细看,却见它们一直留在原地,也不飞走。
他禁不住好奇,走近细看,竟是散发荧光的花丛。
李伯在一旁笑着道,“吴公子还记得吗?这是您刚来王府没多久种下的。在您没来之前,我奉命找了庸州还有临近几州最好的花匠,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