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祗回到了宫中,刘禅问道:“小瞻的情绪怎么样了?”
陈祗想了想回答道:“陛下,臣觉得小侯爷自从丞相去世的消息传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虽然小小年纪,但感觉更加沉稳了,而且臣总觉得,小侯爷身上多出了一种沧桑感,好像历经了生死一般。”
刘禅眉头微皱,叹了口气:“相父在的时候就说过他成熟的太早,如今幼年丧父,对他的打击一定不小,眼下,也是苦了这孩子了。”
陈祗却笑道:“成熟些未必不是好事,臣看小侯爷行事稳重,颇有丞相之风,他日好生栽培,必成大器,陛下您也无需太过担忧。”
刘禅叹了口气道:“朕倒是希望他不要学相父,太累了……”
陈祗也不知道怎么劝,随即想到了一件事来转移刘禅注意力:“对了陛下,杨长史来信,他们护送丞相灵柩已经进入涪县了,陛下有什么安排吗?”
刘禅想了想问道:“蒋长史那边有什么章程?”
陈祗说道:“蒋长史以为,主力部队暂屯涪县,令杨仪、姜维等带领一千人护送丞相灵柩至成都停灵。汉中的部队,吴老将军、吕太守以及马岱将军已经劳军安抚,成都的主力,由向将军前往进行安顿,保证军心民心的稳定。”
刘禅点点头,沉默了片刻又问道:“关于魏延的事情,朕总觉得有些不对味,你与魏延有过接触,你怎么看?”
陈祗想了想,也回答道:“陛下,臣虽然与魏延只有几面之缘,但臣觉得,说魏延骄纵跋扈,不服军令是有的,但若说他有叛汉投魏之心,臣觉得,不大可能。”
刘禅随即道:“你的意思是,杨仪当初的汇报恐怕有蹊跷??”
陈祗言辞谨慎:“虽说凡事亦不能绝对,但魏延作乱的报告写得确实有些耐人寻味,更何况,杨仪没有陛下诏令就擅自下令诛杀魏延三族,也是疑点,还需要详细察查。不过,陛下,眼下魏延之事明面上已经盖棺定论,臣以为可缓图之,不妨等费司马回来之后,详细询问一番,再做打算不迟。”
刘禅点头,还想说些什么时候,黄皓匆匆而入,说道:“启禀陛下,尚书令陈震请见。”
刘禅一愣:“陈老令君来了?快请进来,赐座!”
黄皓赶紧下去,将老迈的陈震扶了进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刘禅也摆了个椅子坐在了陈震对面,关切道:“老令君重病缠身,怎么不好好休养?”
陈震咳嗽了两声,虚弱道:“多谢陛下关心,老臣年事已高,天命将近,此番前来,乃是有事情想要向陛下进言。”
刘禅点头道:“老令君请说。”
陈震缓了口气,说道:“丞相刚刚去世,眼下西川人心不稳,臣请陛下暂且偃兵,安定朝局为上,臣已经老迈,不堪重用,故此来陛下身前请辞。丞相故去之后,尚书令之职将成为执掌中枢的重要关口,乃重中之重,需要请陛下遴选一位贤才,为国分忧。”
刘禅点点头,问道:“老令君既然有此建言,想必也有心意的人选,您以为何人可以接任尚书令?不妨细细说来。”
陈震笑了笑,说道:“此刻多事之秋,尚书令总领中枢,需要一位可以斡旋内外,心气沉稳之人,老臣以为,中军司马费祎宽济博爱,雅性谦素,与朝中同僚多有交好,虽然年轻了些,但也是合适人选。”
刘禅随即问道:“老令君觉得,丞相长史蒋琬如何?”
陈震闻言微也是一愣,但还是细细想了一下,说道:“蒋长史雅量方正,统筹后勤多年,也是可用之才,但他曾有酗酒劣迹,而眼下,丞相刚刚去世,军民内外之心不安,老臣觉得此时用他的话,未必能服众……”
陈祗接过了话茬:“老令君所言有理,不过丞相曾有秘书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