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了仰头,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
“我这辈子真的好失败,小时候爸妈抛下我走了,后来我去了乾坤道过的也是寄人篱下的日子,好不容易跟着师父来了妙手道,终于有个家了,又总是疑神疑鬼生怕大家把我看轻了……最讽刺的是,我觉得自己没有得到应有的信任,却偏偏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没有给予过足够的信任。”
她看向我和章辛成:“你们说,我是不是活该啊?”
不管我们什么反应,她又笑了笑,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落得这样的下场,我和他都属于罪有应得,我真的谁也不怨,但我有时候仍忍不住想,如果我们没有吵那一架就好了,至少不会有这么多遗憾……”
她低垂着头静静躺在章辛成怀里,一时间整个甬道只剩下他细碎的哽咽。
我无从得知他对她到底抱有什么样的感情,又从她的离去联想到了什么,我只知道她和余昧一样,也死于那六个数字。
“它们背后到底藏着一个什么秘密?”我冷声问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
要真是这样,他一开始也不会是那个反应。
可惜那个玉匣早就碎成粉末,里面的东西也被火星引燃焚毁——这是对方早就预谋好的,他不仅要灭口,还要灭迹。
他却无动于衷,仍旧沉默以对。
我再也按捺不住心里那股火,恨不得给他一脚:“余昧死了,你的师姐也死了,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人因为这串莫名其妙的数字死于非命,甚至就连你自己搞不好哪天就被对方灭了口,你要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吗?!”
“我说了,对于这串数字我无可奉告。”他终于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刚刚的爆炸肯定会把其他人引过来,你最好赶紧走。”
“我为什么要走?”我觉得他实在有些不可理喻,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着赶我走。
“你的直觉很对,对方的目标一开始是我,但他杀我不单单是为了灭口,他还想栽赃你,让你在妙手道也无立锥之地。你要再不离开,下一个死的就不知道是谁了。”他轻轻抹去沈君航后心的血迹,一个扁而窄的伤口露了出来,偏偏对方打出了那么多暗器,周围却没有一点它们的痕迹。
我一下呆在那里,仿佛连呼吸都冻结了:“她是被凌霄劲反劲凝聚而成的谒灵符杀死的。”
难不成这串数字和温先生有关,不然他为什么要除掉沈君航?还是说不单单温先生会凌霄劲,刚刚出手的另有其人?
而且很奇怪,这个玉匣上不仅出现了和盗王锁相似的机关锁还有和守幡人高度绑定的弥霞玉钩法,按照我的理解,能同时和他们扯上关系的只能是执幡人,这也正符合我们之前的猜测,图方是他们分解藏匿的。
可问题是,他们怎么会把这串数字当作密码,难不成他们才是它所涉及那个秘密的核心?他们或者别的什么人不想让它泄露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杀人灭口?
想不明白,我索性问了出来:“这串数字是不是和执幡人有关,你刚刚也因为这个纹饰认了出来?”
“能不能别问了!”
他突然有些失控,放下沈君航站起身拽着我就往外走,“好言好语跟你说你不领情,非得逼我动手是吧!”
我知道我猜中了,却有些兴味索然,或者说是茫然。
一次又一次,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快看到真相了,却发现它仍被一团迷雾遮得严严实实,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也正是因为这个被迷雾遮挡的真相,余昧也好、游典也罢,他们一个一个离我而去。
而这一切远没有结束。
“你还是好好陪她吧,这次我听你的,自己走。”我示意他松开手,“其实我自己也经常会想,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