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搞不明白,明明这里遍地都是差不多功效的材料,为什么五〇三还要舍近求远,用另一种岩石来制作截断马路的闸门。
言归正传,或许我们可以这么断言,我们这一路走来其实是在某个超级“过滤器”中穿梭——
眼前的玉骨神木林是第一道防线,它们将大量的刹梭储存起来,然后是那堵巨墙,它也隔绝了一部分刹梭外涌,而外逃出去的刹梭大部分被天镇阵转化的超疒彻底中和掉了,只有一小部分漏网之鱼进入到了那个柱形岩洞,被那里积聚的超疒再次中和掉了一部分。
等这股刹梭潮终于穿破岩层涌向地表,其影响和最开始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当尔果措的蒸腾量之所以那么大以及我们经过的那片荒原会形成搞不好都和这股已是强弩之末的刹梭潮有关。
我实在不敢去想,如果没有底下这些“过滤器”、如果它真的就那么毫无阻拦地喷涌而出,当尔果措和当尔果山所在的这片美丽而圣洁的高原之地会是何等模样。
那么问题来了,这股异乎强盛的刹梭潮的源头真的会是传说中的阳极吗?它又为什么会外涌?会不会和墨宁说的“后来发生了一些事”的“事”有关,因为“墙”被破坏,它才涌了出来?
当然,此“墙”非彼墙,他说的那些“墙”实在有些超出我的认知,所以我也同样无法想象它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追霞他们显然也已经意识到疒气和刹梭仍在交锋,现在远不是行动的时候,索性各自找地方坐着休息。
除去追霞,其他人多多少少对我还是有那么一点敌意的,我也就没有凑过去自讨没趣,而是在边上自己找了个角落猫着。
这一坐下,那远远近近的玉骨神木越发显得高不可攀,虽然在古“国”国的那些壁画中我就已经目睹过它们的风采,但当时它们带给我的震撼远不及眼下身临其境。
我犹自沉浸在这份壮观中久久回不过神,直到脚步声从身后响起,我回头一看来人不是别人居然是照雪。
她一言不发地在我身边坐下,或许是因为离开水太久有些不适应,她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着潮红。
“好奇怪。”她挨着我坐了一会儿,毫无预兆地开口。
我不由投去目光,她却眉目微敛,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明明你们两个长得一点都不像,我却总感觉你们有着某种共通点,尤其是你穿上那套祭祀礼服的时候。”
我下意识重复了一遍:“我们?”
她像没有听到我的话,自顾自说道:“后来追霞婆婆告诉我,我会有那样的感觉并不是因为你身上有他的影子。”
她终于看向我:“而是一旦你站在那个位置,就会和他一样不自觉地展露你们身上的神性。”
我怎么感觉她更神,神神叨叨的神。
“所以你想说什么?”她来找我,总不至于只是想感慨一番。
“你,真的是神裔吗?”她一双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是想问,你真的只是神裔吗?”
她明显是把我当成了什么人,我很抱歉地摇摇头:“都不是,我就是个凡夫俗子,能不能别再问我这么神性的问题?”
她耸耸肩,从包里掏出一个熟悉的匣子:“不管怎么样,这是属于你的东西,下次不要再弄丢了。”
我打开一看,里面果然就是那套祭祀礼服。
我正要拒绝,她已经起身离开,我有点无语,这又不是打游戏,还带送装备的,可就算是,它也不加属性,我拿着干嘛呢?
不过人送都送了,就这么扔了未免有些不近人情,我只能先将它塞进我的包里,眼不见为净。
镇龙幡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