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关切之色不似作假,我点点头:“放心,我心里有数。”
我独自一人上了楼,接下来的两天我不是在房间睡觉就是去楼顶晒太阳,可惜哪怕我体内的刹梭有所恢复,我眼睛的伤还是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最后我都摆烂了,用纱布一盖就不再管它。
等到第三天下午,阿丰终于来报。
“陈先生,他好像一直在躲什么人,我们费了点工夫才在一家地下赌场找到他,所以回来得晚了。”
“没关系,找到了就行。”我示意他不必紧张,“人呢?”
“刚刚老焦把塔楼的钥匙给了我,我就自作主张让阿俭直接带他去那里了。”
不管是焦照转变的态度,还是他的“越俎代庖”,我都非常满意:“你做得很好,走吧,陪我去见见我们的客人。”
我一进塔楼,就看到冯勇被五花大绑着正惶恐不安地坐在墙下的椅子上,见我进去,他一下站起了身:“是你?!”
“姐夫,好久不见。”我冲他笑了笑,然后示意阿丰把门关上。
他一个哆嗦,眼中愤怒陡然一落,变成了虚张声势:“你、你叫他们把我带到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我隔着桌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扭头看向阿丰:“你们是怎么待客的,好不容易请人家过来,就不知道帮我招呼招呼?”
他顿时意会,朝阿俭使了个眼色,两人立马朝冯勇走去。
他一开始还以为两人要给他解绑,脸上紧张神色一松,甚至还讨好地陪了个笑脸,结果下一秒阿丰的拳头就挥了过去,他被打倒在地,刚要挣扎着起身,两人的拳脚狂风骤雨般地又砸在了他身上。
他起初还有力气谩骂,什么“白眼狼”、什么“恩将仇报的野种”骂了个遍,但随着他嘴里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最后也只剩下求饶的份。
直到他被揍得奄奄一息,我才让两人停了手,并示意他们将他重新架回到椅子上。
“姐夫,我这招待还算过得去吧?”我仍朝他一笑。
他一阵瑟缩,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最后苦着脸道:“好兄弟,看着我跟你姐夫妻一场的份上,你想干什么直接说吧……”
“你也知道你和她夫妻一场!”我只觉一股气血直往上涌,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把掰过他的头,“你杀她的时候怎么就想不到呢?”
他愣了愣,旋即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扯着嗓子辩解道:“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她!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我就问你,那天许阿姨有没有给你打电话?你有没有回过家?她手里的东西你有没有动过?听到鸿途的人过来,你又有没有翻墙逃走?”
他一下没了声,我揪住他头发,逼着他不得不跟我对视,“回答!”
他嘴巴动了动,嚎啕一声哭了出来。
“你姐真不是我杀的……”也不知道是因为惧、悔还是悲,他声泪俱下,“那天许阿姨确实打过电话给我,说你们姐弟俩要带着小橙子去云城,让我回去好好劝劝她。
当时我又气又急赶紧回了家,可我一进门就看到她趴在门后,满身都是血,已经有气进没气出了,我正要打电话求救,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我怕他们以为是我动手的,心里一害怕就翻墙走了。”
我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他被我看得心虚,吸了吸鼻子:“我承认那个玉匣我也动过,当时我本来想立马就走的,结果一眼就瞄到了它,我心想她这么宝贝,肯定能值不少钱,就、就拿走了。可惜东西在我翻墙的时候不小心掉了,我估摸着是被鸿途的人捡走了……”
“我姐都要死了,你就想着这个?!”不管在冯霁眼里他曾经有多爱她,但此时此刻我真心为她觉得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