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你找人杀了傩六?”
“怎么,你觉得不可能?还是觉得我不应该杀他?”
许久他才回了一句:“不,他死有余辜,如果不是他,‘王岭飞’就不会死,是他杀死了‘王岭飞’。是我和他,杀死了‘王岭飞’。”
然而很快他又发了一条过来:“我认识的‘王岭飞’已经死了,再见面就是敌人,下一次我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我已经摸清他的秉性,到时候谁手下留情还真不好说。
“随时奉陪,如果真有下次,我也绝不会再输了。”回完这一条,我就把手机关了机,鬼知道四编的人是不是还在追踪我,还是小心为上。
第二天我照旧起了个大早,准备继续去天晷广场晒我的太阳——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举动的功劳,我伤口恢复的速度确实快了许多,就这两天的工夫已经好了大半。
然而我刚一下楼,倪棹泉就闷头走了进来。
“雱儿哥,有贵客到访。”
他笑着往边上让了让,身后果然跟着一生两熟三张面孔,熟的不是别人正是谢云君和谢云青,至于另外那人,金发碧眼一看就是个外国人。
和以往盛气凌人的态度不一样,两人目不斜视地跟在这张生面孔后面,那叫一个毕恭毕敬——尤其是谢云青,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对于我出现在这里既不意外也不关注,甚至都没有表现出一丝情绪波动,仿佛之前想置我于死地的人不是他。
按理说此人应该就是他们的老师张吾思,可问题是他看上去也就三四十岁,说是中年都有点勉强,和照峰口中的“外国老头”在年龄上相去甚远。
我有些不确定,索性等他们自己开口。
我本以为会是谢云君或者谢云青这俩做徒弟的代为引见,没想到他一看到我就主动伸了手过来:“岭飞,我对你仰慕已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怎么感觉他的声音有点耳熟,似乎在哪儿听过……”可我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只能暂时放下这份疑虑。
“你认错人了,我姓陈名雱,不是什么岭飞。”我朝倪棹泉示意,“送客。”
“给脸不要脸是吧?”谢云青终于有了反应,说着就要动手,当然他只是做做样子,因为下一秒张吾思就伸手拦了拦。
“是我冒昧了。”他笑容满面地再次朝我一伸手,“雱,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张吾思,当然你也可以叫我以前的名字——”
他缓缓吐出一个字,眼中笑意更深:“琼。”
我一个激灵:“琼?!”
虽然我早就从江洗秋他们那里听说过,他在破龙的地位就相当于当年的琼,但我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名字会直接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自我介绍。
不过很快我反应过来,他跟当年的琼或许只是同名……
结果他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丝毫不给我逃避的机会:“不,我就是你以为的那个琼,如假包换。”
可这怎么可能!
和他有关的那些人,不管是舒屏云还是江潜,即便当年没有出事恐怕也早作了古,现在这个看上去神采奕奕、跟老完全沾不上一点边的男人却说他是琼?
“你,难道不会变老?!”我索性问了出来。
“抱歉,这是我的秘密,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他用下巴指了指客厅,“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亲爱的雱,你就不能请我进去坐坐?”
我麻木地将他们让到客厅里,虽然那篇郏罗文对我三观的颠覆不比这小,但这么匪夷所思又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我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只是震惊过后,我心里更多的是猜疑,先不论之前沈心原对我下手是不是出于他的授意,按照我的设想,就算他会来找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