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不是为了防备有朝一日他们会盗取镇龙幡,我暂时没法下定论,不管是桑还是方驭光都没有表现出想将幡据为己有的意图,至于缪问柏,那还是个刚出生的婴儿,更不可能有什么企图。
当然,这只是他们主观上的意愿,他们在客观上会不会帮助有心之人盗取镇龙幡,那是另外一个问题。
无论如何,追杀缪问柏那两个人的身份都极为关键,他们又会是什么人呢?
“婆婆,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我试探性道,“就算阿媖婆婆有负于您,但真正的凶手是那对父子,您就没有查过他们的来历吗?”
老太太立马扫了我一眼,冷着脸哼了一声:“我当然查过,可惜他们来没有预兆、去了无踪迹,唯一可能了解过他们情况的人就是当时的族长,可那两个老东西守口如瓶一点都不肯透露,我根本查不出来什么,只知道那年纪大的管那年纪轻的叫阿思,姓什么、是什么人一概不知。”
线索居然就这么断了,我正琢磨再跟她打听点别的,老太太冷不丁站起身一掌拍向窗户,窗棂洞口的一瞬间一个熟悉的身影栽了进来。
“阿婵!”我和缪正柔异口同声地唤道,结果我们话音都还没落下,老太太猱身而上再次朝她攻去。
我想也不想将她护在身后,之前也就罢了,现在听对方说完当年发生的事,我更不敢去赌这位阿娴婆婆到底是会手下留情,还是会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反正我也死不了,能救当然要救。
“让开!”
见我不为所动,她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如果他们知道你和问柏情况一样,你猜他们会不会对你赶尽杀绝?我杀姜妄寨的人是在帮你!”
“那也是之后的事。”
我不知道之前阿媖婆有没有将我是天示之人的事告诉其他人、他们知道后对我的态度又会不会改变,但我明白一点,“如果为了防患于未然就视他人性命为草芥,那我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婆婆,正是因为我受过这样的委屈,所以我更不希望自己也用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去提前审判一个人。”
她定定地看着我,深深叹了口气:“孩子,心软不是一个好习惯。”
听到她这么说我反而松了口气,以为她会和昨天一样就此作罢,结果下一秒她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你看得开那是你的事,我昨天就警告过她,胆敢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必取她小命,她非但不以为意还变本加厉听起我的墙角来了,我今天不杀她,我当年的誓言不是白发了!”
说着她一把将我推开,眼见她就要痛下杀手,缪正柔一把抱住她,回头朝姜婵喊道:“傻丫头,还愣着干嘛,快跑啊!”
姜婵早吓傻了,被她一喝,爬起身撒腿就跑,老太太想去追却被缪正柔抱得紧紧的。
“奶奶,您也说他和她是一命换一命,下午要不是这家伙帮她挡了一掌,她早死了,您又不是没有下过死手,怎么能算违背誓言呢?您就别跟她一个丫头片子计较了!”
我也赶忙劝道:“正柔说的有道理,哪怕您对我手下留情了,那也是我欠您的恩情,您和阿婵的恩怨早就两消了。”
“你们!”老太太瞪了我和缪正柔一眼,是气得直跺脚。
缪正柔朝我使了个眼色,我赶忙去斟茶,她扶着老太太在椅子上坐下,接过茶杯朝她一递:“奶奶,您就别生气了,咱们来飞云观是做客的,要真闹出人命,那不是让张道长为难嘛!”
说着她又故意问我:“对了,你来找奶奶不是想跟她打听点事吗,就你下午说的,那个什么坛?”
“帕目坛。”不是我转移话题,而是她的话真提醒了我,我开门见山问道,“据说飞云观就建在帕目坛之上,您知不知道它的入口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