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了照——就眼下这可见度,哪怕有光也不见得会把那些飞蠊吸引过来,而况我是疒源,更不用怕它们。
这光刚一打过去我就在上面发现了一条缝,这截木料上似乎真开了个口子,做成了一个带盖的箱子,不过这“盖子”盖得过于严丝合缝,我试了几次都没有将它掀开。
好在我包里带了家伙,我拿出叙哥儿的那把短刀卡住缝隙一撬再一掀,它终于打了开来。
这个“箱子”的壁并没有我以为的厚,换言之里面的空间恐怕远比我预估的要大,至少躲个成年人应该没问题。
“江洗秋?”收好刀,我尝试着唤道。
但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我顾不得考虑强光手电的光会不会亮瞎他的狗眼,带着几分好奇将手电往里一扫,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里面直挺挺地躺在一个身影,单看身形分明是个女人。
那一刻我终于意识到这些“木料”做成的“箱子”到底是什么——船棺,无数的船棺,这个深山之中的诡异湖泊恐怕是某个族群的家族墓地。
然而它带给我的震撼远不止如此,因为我很快反应过来,这具能让我一眼判断出墓主是名女性的尸体保存得非常完整,她被包裹在一片色彩绚丽的织物之下,单从轮廓上看几乎和活人无异。
我心里懊悔极了,要是我一开始就想到这点就好了,现在我贸然开棺,棺内相对稳定的环境一下发生了改变,它怕是很快就会腐坏。
果不其然,就这一会儿工夫,墓主身上的织物很快失去了原本的绚丽,迅速氧化、蜷缩,变成了黑乎乎的一团。
也就是这时,一只晶莹剔透的手率先露了出来。
我刚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又将手电光调暗了一些,然而那只晶莹剔透的手仍静静地躺在那里,被手电光照着折射出曼妙的色彩,是如此的夺目。
好不容易回过神,我第一反应是:“水晶雕琢的义肢?”
这也不是没有先例,但很快我意识到不对劲,因为墓主的身体并没有和那些织物一样因为急剧的氧化而干瘪下去。
当时我心里就是一动,试着将她脸上的织物揭开,一张同样晶莹剔透的脸霎时映入眼帘。
“难道头也是假的?”我忍不住一阵端详,越看心里越诧异,那的确是张年轻女人的脸,五官细致得完全不像是雕刻出来的,哪怕用上弥霞玉钩法怕也做不到如此逼真。
“会不会这真是一具尸体,只不过和玉化一样发生了异变才成这个样子?”想着我将上面的织物小心翼翼地全部揭了下来,一副仿若冰雕的躯体渐渐展露在手电光中。
“这……”我呆呆地蹲在那里,完全忘了反应。
结果就是我发愣的这个空当,一股力量毫无预兆地从我身后袭来,被它一推,我一头栽了下去。
其实我感觉我当时的反应已经算快了,下意识用手撑住了棺壁免得里面的东西被破坏,可惜我忘了外面还有一个始作俑者,他伸手将我往棺中一按,趁着我起身的工夫直接把棺盖盖上了。
而那具琉璃般的尸体看着明明是实心的,却脆得很,像是整个都风化了,被我一压瞬间成了一堆粉末。
那一刻我想杀人的心都有了,赶紧侧过身想用肩膀把棺盖顶开,但对方明显是用绳子之类的东西从外面把它固定住了,加之我身体本来就有些使不上力,试了几次也没有成功。
我都要绝望了,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又喊了几嗓子。
“能不能让他安静点?别一会儿把江洗秋引过来……”一个年轻的女声不甚分明地从棺外传来,听着还怪耳熟的,不是沈君航是谁?
我立马意识到袭击我的人是谁,果然下一秒图野接过话头:“管他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