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太累眼花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那丝丝缕缕的白光却始终没有消失。
“难不成这灯罩是夜光的?”说实话我以前还真没注意,哪怕就是眼下我注意到了也没当一回事,然而,要不怎么说鬼使神差,我看着看着,一个念头冒了上来,总感觉这灯的大小、形状有点眼熟。
“好像和我在‘录像’中看到的那块玉屏差不多……”我一个激灵坐起身,忙不迭把书桌挪了过来,等我踩着书桌将灯罩拆下来,灯罩底部一块雪白且薄如蝉翼的玉屏瞬间映入眼帘。
看到它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是蒙的,当时我就明白过来,也许它才是真正的长生石,之前一直藏在暗格里的镇疒珠则像那股被引入极疒宫的疒流,一直在为它补充疒气,换言之这个房间其实也是一座“极疒宫”。
而我一直住在这里面,不过是活着的淮南王。
我怔怔地看着它,脑子思绪仿佛一团乱麻:
方遂宁闯入极乐宫就是为了它?我会成为疒源是不是和它有关?当初将镇疒珠放在那件衣服口袋里的人也是他吗?柳然或者说通过柳然告诉我这个地址的人会不会是想提醒我,这一切都和方遂宁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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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再往下想,将灯罩装回去、将书桌复原,然后逃也似地离开了这个称之为“家”的地方,直到我坐上前往湖城的火车,我才从那股战栗中回过神,看着窗外那熟悉的、正渐渐远去的夜景,我突然有些害怕再回到这里。
我在车上浑浑噩噩躺了一天,等到站下车走路都是飘的,好在被夜晚的冷风一吹我终于清醒了一点,随便找了个快餐店吃了点东西又马不停蹄地按照地址打了辆车过去。
陈渊家的老房子坐落在一个非常老旧的小区,别说物业连出入口的岗亭都弃用了,我非常顺利地摸到了他家所在的那栋楼下。
这楼看上去有点年头了,完完全全是上个世纪末的那种建筑风格,最明显的就是每户人家的窗下都多建了一道棱,可以在上面种点花花草草,这个就跟现在预留空调外机安装位置一样在当初是标配。
尽管它是一梯三户的设计,但因为大多住户已经搬走,整栋楼异常的冷清,矗立在昏暗的路灯灯光中,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生气。
所以哪怕我一路上到四楼,最后直接站到了陈渊家门口,也没有惊动哪怕一个人。也就是这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只有他家书桌的钥匙,没有他家大门的钥匙,根本进不去。
但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么打道回府,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我蹲下身在门口的地垫底下摸了一把,没想到还真让我摸出来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我试着将它往大门锁眼里一怼再一扭,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看里面黑洞洞的客厅,我下意识屏了屏呼吸,这才缓步走进去轻轻将门合上,我不确定屋里还有没有通电,反正我是没敢开灯,只拿出手电往四周照了照。
陈渊家的这套老房子显然也弃置很久了,残存的几件家具乱糟糟地摆在一边,和房屋本身一样散发着一股霉味,但我并没有看到书桌或者别的带锁的抽屉,便穿过客厅继续往里走。
除了厨房和卫生间,整套房子就只剩下两个房间,一个是卧室,里面光有一张连床板都没有的老式靠背床,我刚打开房门就退了出去,转而朝另一个房间走去。
这一次我终于没有失望,我一开门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书桌,果然和我家的一模一样,它非常的新,和其他家具、和整个房间都格格不入。可惜陈渊已经死了,我再也无法得知他为什么要把这张书桌安置在这里。
我径直朝它走去,拿出钥匙插进锁孔刚要拧我就感觉有点不对,伸手一拉抽屉它果然毫无阻碍地被我抽了出来。我暗道不好,借着手电光一端详,锁芯倒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