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通过后视镜冲我一笑:“还有,四叔,您别跟着钟三儿瞎叫,管我叫丁五或者树德就行,您是陈总的长辈,那就是我的长辈,我可不敢在您面前摆谱。”
拐爷啧了一声:“你叫雱哥儿别跟你客气,结果你自己又客气上,你就说你这叫什么话!”
“那不一样……”丁树德挠了挠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我倒是从他的名字还有他这过人的本领想到一种可能:“你认识丁建德吗?”
他顿时一拍方向盘:“我二哥!你和他也是朋友?”
朋友怕是谈不上,我干笑一声,只能实话实话:“打过几次交道,他的本事和你不遑多让。”
“你可别夸我了,跟我二哥一比,我这点功夫只能算是入门级的,他打盗洞的本领那才叫一个绝,哪怕在我们家族里都没人比得上!”
“那确实。”这也是实话,能和他比的,也只有舒渐他们了。
我们不尴不尬地说着话,这让我意识到即便他有恩于我,我也没法心安理得地和他称兄道弟。
等车驶上国道,我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见不远处就是车站,我对他说道:“树德,你在前面的车站放我下车,然后送拐爷他们回云城,其他的不用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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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啊了一声,看了看拐爷和瞽爷,他俩没说话,只有钟禄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雱儿哥,你不跟我们回云城?”
我摇摇头:“事情远没有结束,可我不想你们再因为我牵扯进来。你应该回家好好照顾你老娘,这是我们之前就说好的,不是吗?至于拐爷和瞽爷,也早该放下这一切安享晚年了。”
他顿时不说话了。
我继续说道:“你们知道的,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更何况我们同过生、共过死,有些话本就应该毫无顾忌地说出来。不管是鸿途还是鸿途背后的势力,远不是你们可以应付的,我希望你们离他们越远越好。”
钟禄抿抿唇有些拿不定主意,好在拐爷和瞽爷拎得清。
沉默片刻,拐爷点点头:“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考虑的东西也多,行,就依你。不过雱哥儿你一定要记住,只要我们两个老家伙还没有入土,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你来云城我俩就是豁了命出去也会帮你!”
“我也一样!”钟禄目光坚定。
“好。”我应了一声就没法再开口,只觉一腔热血直往上涌,让我不自觉地有些哽咽。
瞽爷难得问我:“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回渠城。”
拐爷顿时皱眉:“渠城?我可听说不仅一三四,防盗办和五〇三也都在找你,你现在回渠城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我现在回渠城反而不会遇到太多的麻烦。”我心意已决,再次朝丁树德示意,“就前面的车站停车。”
他只能照做,我推开车门下了车,朝他们挥挥手:“有缘再见。”
正好一辆开往隔壁市的班车从车站出来,我摇手上车找了个位置坐下,没多久它就上了高速将泉城远远甩在了身后。
我知道终有一天我还会回来这里,虽然我不确定那会是什么时候,虽然我连她在哪里长眠都不知道。
两个小时后我在休息的服务区花了点钱换乘了一辆去渠城的班车,它同样停在服务区休整,因为空位多而我给的钱又远比票价高,我没费多少口舌就上了车——许阿姨真的很有先见之明,要是没有她拒收的那笔现金,我要回渠城得多费不少工夫。
过了大型客车强制休息的时间,大巴车终于启动缓缓驶离服务区,我提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就算图野的人发现我跑了想追踪我,怕也没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