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没过一会儿天彻底黑了下来,因为空地上没装露营灯,牌局无法继续,所有人都回了自己帐篷。
冯霁他们的早住满了,我正准备去隔壁问问,倪棹泉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伸手就从包里抖落出一顶单人帐篷。他一边帮我搭帐篷,一边乐呵呵地开口:“反正我要去楼里给图总‘值班’,你就住我的吧。”
这多不好意思,我正要道谢,他却借着帐篷的遮掩,凑过来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这地方可不安生,你跟你姐千万别乱跑,尤其是等塘里的水放干之后,记住了!”
他这听着话里有话,可惜还没等我细问,他已经脚底抹油溜了,他一走冯霁才从自己帐篷里钻了出来。
“雱儿,你还是少理会他,我总觉得他别有用心。”冯霁对他的戒心是一点都没少,我能理解她的担忧,但也能感觉得到他对我应该没什么恶意。
“我知道,你快去休息吧。”
她摇摇头,等帐篷搭好铺上睡袋,她才放心地回了自己帐篷。
抽水机的轰鸣仍在继续,我本以为这又是一个不眠夜,结果听着听着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只是这一觉我睡得很不踏实,期间醒来了好几次,最后一次还依稀听到有脚步声从附近的帐篷里出来,在抽水机的掩护下他们不偏不倚直奔观景平台,然后借着那里的小道翻到了底下。
另外那条路似乎就是穿过那里通到山庄后面去的,难不成还有其他人也发现情况不对想跑路,准备从山庄后面绕出去再下山?
我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又睡着了过去。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第二天醒来我甚至都没想起来,直到吃早饭看着一个位置都没缺的各个小队,我才意识到问题所在,是那几个人又回来了,还是跑的不是我们这些人?
如果不是为了逃下山,他们偷偷溜出泉岭山庄是想做什么,或者做了什么?我一边思考一边吃我的饭,没想到这个问题居然很快就有了答案。
水塘里的水依旧没有任何下降的迹象,我们就是想干点什么也干不了,空地上的牌局很快又组了起来。
我对这个没什么兴趣,索性绕着水塘转了两圈。因为他们在干涸的水塘底挖了很多坑洞,发掘出来的淤泥堆得到处都是,很快我被混杂其中的一些转头瓦片吸引了注意。
可惜这一段塘堤有点高,我索性绕到了山庄大楼附近,结果刚跳下去准备仔细看看,一个声音从二楼阳台传了过来:“你跑底下去干嘛,要真闲得没事,不如上来陪我喝喝茶。”
我抬头一看,图野正把玩着手里的望远镜,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意识到他会选择在楼里驻扎,并非仅仅因为他是个乐于享受的人,他们占据着整个山庄最高的位置,营地里任何风吹草动恐怕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下次吧,我约了人打牌。”他们显然不想让我靠近塘心,我也没有兴趣上去和他虚与委蛇,索性爬上岸重新回到营地。
空地上的牌局仍在继续,我怕图野还盯着我这边,耐着性子看了一会儿。
云子无疑是个中好手,把把都能拿到好牌,虽然也有输的时候,但基本不会大输,他身前原本就堆积如山的钞票飞快增加着。
见状,叙哥儿很是手痒,抓耳挠腮地绕了几圈,最后却咬咬牙一头扎进了帐篷里,裹着睡袋睡觉去了。
我很意外,没想到他小小年纪还有这个定性。
正好冯霁也在一边晒太阳,她看出来了我的疑惑,摇摇头说:“他也不是不想打,就是以前发过毒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参与赌博。”
我心里顿时起了猜测:“和他家里有关?”
冯霁点点头,言语间很是感慨:“叙哥儿也挺可怜的,早些年他家还算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