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有点坐不住,赶忙跑去两个青铜人俑附近确认了一下,果然和我分析的差不多,而且用不了多久它们就会移动到交汇点上。
其中靠南的一个会先到,七分半钟后北边的那个也会到,也就是说我有两分半钟的行动时间。我估算了一下两者的距离,心里稍稍安稳了点,只要不出意外这一百五十秒是绰绰有余。
剩下的就只有等了,我干脆在边上坐了下来,一点一点等待时间的流逝,随着“噌”的一声、仿佛拔剑的轻鸣响起,不远处的青铜人俑一下飞扑了过来,然后丝毫不差地停在了交汇点上。
我站起身,一边看着时间一边留意北边那个青铜人俑的情况。
很快它也到了交汇点,我深吸一口气,扶住这边的青铜人俑猛地一推,它竟真的转动了起来,一直转了得有大半圈,底下“叮”的一声脆响像是卡进了什么机关里,它便再也动不了了。
我抓紧时间朝另一个青铜人俑跑去,到了那依葫芦画瓢将它也旋转到卡进机关,几乎就是这第二声“叮”落下的一瞬间,两个青铜人俑面对的坑壁同时传来阵阵轰鸣。
这动静不是一般的大,震得整个陪葬坑都在微微颤动,我有点担心过了交汇的时间机关就会复原,赶紧循着声音朝最近的那个点跑去,离近了一看原本空无一物的坑壁上赫然多了个两米见方的洞口。
里面空间有限,也就两米来深,像极了之前那个密室,只不过里面没有石柱和鱼形凹槽,而是嵌有“龙〇凤”玉构件的石台。
我绕到背后一看,巧了,它正是四号机关。
我根本没有犹豫,直接将它开启,而后马不停蹄地朝那边的坑壁跑去,那头的情况和另一边一模一样,我索性把它也开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不多不少刚好两分半钟,甭管那两个青铜人俑会不会复原,反正这里的两个机关都已开启,也算没有后顾之忧了。
就是刚刚跑太急了,这一消停下来我感觉眼前直冒金星,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江碎玉他们过来。
我靠着坑壁坐下,真的很想睡上一觉,免得受这又饿又渴的苦,然而我刚闭上眼睛,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不依不饶地涌入鼻腔。
“难不成我无意中撞到人俑上被刮伤了?”我站起身检查了一遍,既没有感觉到哪里痛,也没有看到任何血迹,这就有点奇怪了,总不至于这血腥味是从那些人俑上传来的吧?
我循着味道在附近转了转,还真在一个人俑脚下发现了一滩已经发黑的血。
“莫非刚刚震动得太厉害,它不小心被震伤还流了血?”
可兵马俑会流血,别说见,我是听都没有听说过,更诡异的是眼前这个人俑肚子似乎有点鼓囊,几乎将身上的石甲撑得边缘都支棱了起来,而血迹正是从它腹部的石甲底下渗出来的。
我只觉寒毛直竖,各种恐怖片的画面轮番在我脑海里高清播放,然而人就是这么奇怪,看到恐惧又未知的东西,总是会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想要探个究竟,俗称作死。
反正当时我是既害怕又好奇,最后实在没忍不住还是靠了过去,不过我也没敢直接上手,而是抽出谒灵符准备扒拉开一条缝看看里面什么情况,结果刚一用力,一个圆不溜秋的东西从里面掉了出来,然后骨碌一下滚到了我的脚边。
我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然后条件反射地将手电光扫了过去,入眼就是一张死不瞑目的脸,虽然有些狰狞,但我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封巧。
是封巧。
我一个激灵,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一时间眼前发晕、手脚冰冷,整个人都是蒙的。
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第一个念头就是跑,但我按捺住了这份恐惧,等缓过劲摸索着拿过手电筒仔细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