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谢云青脸上重新恢复了笑容,他俯身看着我:“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不提供点让我们满意的线索,我不介意帮你松松筋骨,君君送我的这把‘撒星锥’还没见过血呢。”
老实说他这一番话,比苏湖冉花里胡哨的威胁管用多了,我始终记得墨宁的警告,如果我身上的某些秘密真的得靠疒气掩盖,而疒气又会随着血液涌出,那么对我来说,见血也就意味着风险。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也许比死还要可怕。
“浮日岛上浮日宫,浮日宫中帝王丘,帝王丘中有浮日,升时可往落时休——最关键的线索就藏在这句话中。”
我决定适时服个软,将许心楣透露的口诀原封不动地告诉他们,如果这次行动确实是他针对我设的一个局,那么他就不太可能当着我的面把真正的线索道出,这个口诀应该是有问题的,所以我没必要自作聪明地去改动它。
再说,万一是江家人出了内鬼,谢云青他们早就知晓这个口诀,我也只有如实相告才能避免继续激怒他们。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像是在分辨我有没有说谎,尽管我说的是实话,但面对他刀子一样的目光,我心里还是忍不住打了个突。
或许觉得给予我的压力已经够了,他再次开口:“除了这个口诀呢?”
我尚不能断言他们手里就一定有那张开启机关的路线图,自然不能和盘托出,我尽可能表现出我的恐惧,诚恳地看着他:“没有了,你们也知道,许心楣是不可能相信我的,就这估计都是他为了引我上钩故意透露的。”
我心想,反正我给你们打预防针了,到时候要真遇到了麻烦也别怪我,不是我想坑你们,而是许心楣先坑的我。
他和谢云君对视一眼,终于收回撒星锥朝苏湖冉发话:“我已经知道入口在哪,准备出发。”
我爬起身,这才发现整个后背都是冷汗,好在这一关总算被我熬过来了。
所有人收拾妥当跟着谢云青和谢云君下了船,他确实知道入口在哪,领着我们穿山越岭最后到了许心楣那张图纸上标注的入口所在的平地。
“应该就在这里不远,都去找找。”他再次发话。
没过多久,有人喊了一声:“这里新下了探铲,估计是他们挖的盗洞,底下会不会就是入口?”
其他人闻言立马围了过去,苏湖冉还是询问地看向谢云君两人:“我带人先下去看看?”
结果谢云青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没必要浪费时间,一起下去吧,不过还是我来打头阵,万一真中了他们的埋伏,你们不是许心楣和江碎玉的对手。”
苏湖冉挤出一丝笑容:“那就有劳云先生了。”
最终以谢云青为首、谢云君断后,我们从盗洞鱼贯而入,这一下去就是一条甬道,盗洞不偏不倚地打在甬道尽头,一头是死路,一头幽深地往前延伸,不知通向何处。
反正只有一条路,谢云青丝毫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其他人赶忙跟上。
甬道的两边除了一些壁龛,还有几个过洞,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铜制飞禽走兽,一看就是陪葬坑,这些青铜奇珍异兽无不栩栩如生、精美异常,想来就算浮日宫没有彻底完工也修得差不多了,不然外围的布置不会这么精细。
这条甬道出乎意料的长,而且它明显是倾斜向下的,我都怀疑我们是不是可以顺着它一直走到地心,好在就在这时,苏河冉兴奋地吼了一嗓子:“靠,终于走到头了!”
苏湖冉柳眉一竖,瞪了他一眼:“到头就到头,你嚷什么,生怕人家不知道我们下来了?!”
什么叫血脉压制,苏河冉头一缩,立马不敢吱声了。
正说着,我们已从甬道钻出,众人手电光一打过去,入眼就是一片滩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