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脚,又是什么人有这样一双脚。
“不会真有什么鱼鬼吧……”我心里直发毛,那串脚印则一直延续到对面隔间门口,因为里面放了不少农具和渔具,我将手电光调到最亮也依然看不分明。
我正犹豫是进去看看还是先撤离,诡异的呼噜声又响了起来。
原来那不是我的错觉,我屏住呼吸一阵分辨,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它的源头好巧不巧就在对面隔间。
感情这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跑老爷庙里打盹来了,我甚至怀疑它是这里的“老住户”,我才是那个莫名其妙闯入的人。
好在它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思量再三我决定先回车上,毕竟对方徒手就能捏断门栓,如果我和它狭路相逢估计只有躺平认栽的份。
我轻手轻脚地退到门口,掉转身刚要往外走,眼睛的余光却隐约瞥到一个黑影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对面隔间门口。我脑子里一蒙,几乎是凭着本能拔腿就跑,但很快我意识到不对劲,这人影怎么看着有点熟悉?
我迟疑地停下脚步,对方也追到了门口,一脸无辜地探出头问我:“大半夜你不睡觉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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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我心里那个火,一看她脚上套着的防水鞋套,心里更火了,“谁让你进来的?”
我想我当时的脸色一定难看到了极点,卫璞一个哆嗦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我、我早就到了,怕打扰到你就、就自己进来了。”
我一下冷静下来:“大门的门栓是你弄断的?”
她小心翼翼地点头:“赶了一天的路太累了,当时光想着赶紧找个地方睡觉,就稍微用了点力。”
稍微用了点力……
我无言以对,看她平时叽叽喳喳的有点烦人,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看来关系户和关系户也是有区别的。
不过说到底这出乌龙完全是我自己吓自己搞出来的,冲她发火纯属迁怒。我心里不觉多了几分歉意,即便猜到她大概率是自己跑过来的,我也没好意思当场赶她走。
“那没事了,继续睡你的觉吧。”我说道。
“你呢,这么着急跑出去,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她眼睛一亮,“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我有点尴尬,看着不远处奔流而来的凫江,只能将错就错拿起门口一扇废弃的门板朝江口走去:“雨势终于小下来了,我想试试事发水域底下是不是真有暗旋,你要去就一起去吧。”
“我来我来!”她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门板,乐颠颠地走在前面,到了江口才回头问我,“往哪儿扔?”
我用手电光一指,她轻轻一掷,门板分毫不差地落在那个位置,但很快它就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了水面,与此同时水潭深处也隐约传来一阵轰鸣。
镇龙幡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