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瞄了我一眼,说:“估计赶时间,走得挺匆忙的。”
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大概他也看出来了我精神有点不济,站起身就要走:“既然你醒了,我也就放心了。这次我们在魔他城虽然也有意外收获,但始终未能找到玉龙首,还是得去其他地方碰碰运气。不过之前我就已经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正在追踪,现在更得赶在破龙行动之前将线索确定下来。”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叮嘱我:“你呢就好好休息几天,安心等我这边的通知。”
他一走,臧小蕊就跟约好了一样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在我身边坐下,一如既往单刀直入地说道:“你师兄周弋之前好歹也是我们五〇三的人,考察队的事已经由五〇三和防盗办联手接管,我把所有的阴阳鱼牌都交接给了调查组,你不用管了。至于魔他城里的其他东西,你也同样无需过问。”
我不知道这是提醒、通知还是警告,就是觉得有些可笑,他们现在连敷衍都懒得敷衍我了。
“难道我就不是五〇三的人吗?”我问她。
然而我的挑衅就像一拳打着棉花上,她根本不打算给我任何回应,只是平静得近乎冷漠地看着我,许久她起身朝门外走去:“你好好休息,出了院就回渠城,会有人来找你的。”
至于对方是审查组的人还是别的调查人员她没有说,我失神地想,不管来的是谁,我和五〇三恐怕缘分已尽。
我在医院住了两天感觉没什么大碍就办了出院,我往老围要寄的那张银行卡里又打了笔钱,这才将它按照上面的联系方式寄了出去。
我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打这笔钱,也许是出于对老围的同情,也许我心里始终怀着一份内疚——如果我能早点察觉到凶手的意图,老围说不定能活下来。
至于这个凶手是不是就是小侯,我觉得还是得再调查调查,最起码也要确定一下他是不是慧心道的人,不是我不相信周师兄,我只是不想事情最后都落得这么不明不白。
正好我的车被五〇三捎了回来,我直接把车开回了家。
回到渠城我照例将东西整理了一番,那四爿鱼牌果然不见了。和它一起消失的还有周师兄给我的小盒子,我怀疑里面装着那枚唐仿古玉瑗,不然臧小蕊他们也不会一起拿走。要真是这样,恐怕周师兄在进入魔他城时就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
想到这里,我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怅然。
我不知道周师兄到底在找什么,既然臧小蕊开了那个口,就算我想继续追查估计也很难插手,好在当年那个案子其实还有很多可以着手的地方,或许我应该换个角度思考。
无论如何,眼下只有调查清楚当年的真相,才能告慰那些逝去的人,希望这一天不会太远。
镇龙幡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