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然后站起身朝自己帐篷走去,他一走其他人也就跟着去休息了。
我知道这又会是个不眠之夜,索性坐那听着毕剥的火声任由思绪在脑海中翻涌,结果余昧很没眼色地凑了过来:“还在生气啊,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可着劲折磨自己?”
“老围不是凶手。”我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最后道,“之前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凶手明知道老围就藏在营地底下却没有对他赶尽杀绝,现在我明白了,他早就料到老围会自己‘离开’,根本用不着他动手。
那个人不仅熟悉川子,对老围家里的情况也了如指掌,他知道老围很爱他的妻子,所以他笃定老围不会揭穿他,而老围不仅不会揭穿他,甚至会因为害怕殃及家人主动背这个锅。
或许这一开始就是凶手设计好的,背锅的人死了他就能永远地逍遥法外。老围也很清楚,这是一个专门针对他、精心设计的圈套,我却在那自以为是地质问他,为什么要跑、为什么不去指认对方。”
我将头埋在自己臂弯里:“他和川子他们一样也是被谋杀的,是死于对方阴谋之下的第四个受害者,而我多多少少算个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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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错,那也是我的错。”余昧终于回过神,将头轻轻靠在我肩膀上,“我不该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自作主张跟他们搞什么引蛇出洞,更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感觉到了她情绪的低落,一时不忍心苛责她。
再说我哪有立场去责怪她,我心里很清楚,就算他们没设这个局,老围也没有任何活路,从我们发现他的脚印那一刻起……不,准确地说,从他鬼使神差跟踪川子的那一刻,他的死就已经是个定局——
凶手不可能让他活着离开,除非我们能提前把他抓住,可就算是现在我们连凶手是谁都没法确定。
“我们要不要告诉卫既成他们?”沉溺于自责从来不是余昧的风格,她坐直身体打起精神问道。
“说了也没用。”我摇摇头,“只要没有抓到凶手,他们是不会信的——没有人会愿意去信。”
她沉默了一会儿,带着几分试探问我:“你觉得,谁会是凶手?”
我心里真的没有答案,卫既成和阿图嫌疑很大,却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人就是他们杀的。
小侯也有嫌疑,很多证词都是他提供的,但我们根本不能确定它的真实性,而且不仅川子怀疑过他,之前阿图也是第一个想到他,我感觉他身上确实有点问题。
至于王九时,人虽然是我找来的,可我并不清楚他的来历,他经常来往泊城,搞不好早就盯上了这支考察队,对他们有过了解实属正常,甚至还有可能他们本就认识,卫既成之前说的“老相识”其实是指他。
还有老独……
想到这里我心下一动,或许我可以找他谈谈。
镇龙幡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