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知情,不说江洗秋,照峰何以表现得那么淡定?再怎么样曾照云都是他哥哥,谁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至亲丧命而无动于衷?
而且我忽略了一个问题,既然余寒他们中有人是破龙的内应、九鼎的队伍里也有江洗秋安插的眼线,他怎么都不可能置自己的人于死地,总不至于他想连他们一起除掉吧……
所以这一切还是他在演戏,那么这场戏会是演给谁看的呢?
老胡?我觉得不太可能,除非江洗秋提前获取到的这些信息不是来自老胡。难道是破龙?那就更不可能了,除非那个内应也有二心,并不想百分百为破龙效力,不然他不可能配合江洗秋。
思来想去我也理不出个合理的头绪,最后只能理解为江洗秋对江碎玉、对余寒仍顾念着一点手足之情,才没有赶尽杀绝。
反正他们还活着,其他的无所谓了。
我站起身顺着那一连串脚印继续往前走,没一会儿就来到了那条裂缝前,它俨然也是天然形成的,横向插入山体之中看上去极为幽深。
我钻进裂缝小心翼翼地走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异常也就大着胆子加快了脚步。
渐渐地裂缝到了头,出口在灯光中若隐若现,我心下一松索性一鼓作气朝出口跑去。
当时我真没想那么多,就想着赶紧找到臧小蕊他们,所以在钻出裂缝的一瞬间可以说是毫无戒心,然而就在我将灯光扫向眼前那片空地的时候,一阵寒芒冷不丁出现在我眼睛的余光中,然后是“当”的一声。
我本能地想躲,但根本反应不过来,就感觉手臂一阵刺痛,血一下涌了出来。
我有点慌下意识捂住伤口,这又给了对方可乘之机,就在我手里探照灯调转过来的时候,我后背挨了一记重击直接被打倒在地,更要命的是我刚翻转身,那人飞快捡起地上的短刀毫不犹豫地刺了下来。
完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我脑中一片空白,什么恐惧、绝望根本来不及体会,就感觉整个人都是木的,满眼只有那泛着寒光的刀锋,以及它背后那双布满血丝、满是恨意的眼睛。
潘聿侠,我认出了她,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再次下此狠手,我以为我们的矛盾在常容和王容意的调解下已经有所稀释。
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这时我又听到“当”的一声,潘聿侠手里的短刀被什么撞了一下再次飞了出去直接扎进了地面,不等她飞扑过来一个人影挡在了我和她之间,不是别人正是王容意。
直到此时此刻,我才感觉我的呼吸、我的心跳重新附体,比起那死里逃生的惊悸,伤口处传来的痛楚倒算不上什么了。
见他丝毫没有退让之意,潘聿侠眼泪一滚:“我算是明白了,你们姐弟俩始终一条心,压根就没把我们潘家放在眼里!”
王容意一脸心疼,上前一步小声劝道:“咱们要打要杀,好歹先把事情调查清楚了,你说是不是……”
“事情还不够清楚吗?!”潘聿侠一把推开他,噙着冷笑擦干眼泪,“我之前就不该听你的鬼话,要是我一早除掉他,迟迟她就不会……”
说着她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求证地看向王容意:“潘聿迟怎么了?”
王容意也看了看我,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她遭人暗算,被……被谒灵符一击毙命。”
“谒灵符?”我不由自主地将手覆在左手衣袖上,这怎么可能,自打我从那莫名的昏睡中清醒过来它就从未离身……不,不对,这期间我还有过几次短暂的昏迷,如果是江洗秋下的手,他有的是机会拿走谒灵符。
但我总感觉这事和他没关系,他要杀潘聿迟根本犯不着搞这么复杂,而且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嫁祸我,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