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说着话也出了招待所,然后顺着门口的小路往村尾走。
一出村子手电筒的光便消失在茫茫荒野之中,头顶晦暗的夜空与周围的夜色融为一体,衬得那黑暗越发的浓稠,先行出发的人正三三两两等在不远处,手里的灯光好似一片漂浮在混沌里的游萤。
“今夜既无月又无星,恐怕不是个好兆头……”陈渊絮絮叨叨地说道。
“你什么时候转投乾坤道了?神神叨叨的。”王容意本就有些不耐烦,见潘聿迟正探着头往这边瞧,他立马丢下我们两个和她们会合去了,我扫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君耒,只能留下来继续和陈渊尬聊。
好在没一会儿江家人领着其他人也过来了,其中就包括此行的向导老胡,我迎上去有意想试探一下他,然而见到我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对江碎玉他们说道:“既然人到齐了,那就赶紧出发吧。”
说完他又强调了一句:“还是那句话,在找到‘那里’之前我说走就走、我说停就停,要是做不到咱们趁早散伙。”
他是一点也不客气,张管事干笑一声:“放心吧老哥,我们当家的绝不是那种我行我素的人,赶路的事你说了算。”
得他允诺老胡这才满意点头,和江家人一起走到了最前头,队伍正式朝浮屠淖尔进发,原本的游萤瞬间化作一柄利剑刺向黑暗深处,直至老胡杨村被我们已经甩在身后的那一片吞没。
越走我心里越诧异,四周黑黢黢一片,稍微离远一点甭管是枯木还是乱石全都杂糅成朦朦胧胧的一片,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之中根本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这老胡是如何判断的,始终脚下生风走得飞快,竟不带一丝迟疑。
加之九鼎成员皆非常人,队伍行进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就这样闷头赶了近两个小时的路,老胡才在一堵用乱石堆叠起来的矮石墙下停下脚步,回头朝我们示意:“避避风,休息一下再走吧。”
火堆很快生了起来,我跟着其他人在火堆边坐下,心里着实舒了口气,先不说说身手什么的,光体力这一点普通人和典藏者之间的差距就已经很明显了,这一路我是紧咬牙关才没有落在后面。
但老胡似乎是个例外,看他气定神闲地在那和张管事说着话,我都怀疑他会不会也是典藏者,这让我更加确信之前就是他闯进的我的房间。
大概是发现我正观察老胡,陈渊冷不丁推了我一下:“你也觉得他偏挑这个时候赶路有问题,对不对?以我之见,浮屠淖尔绝对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凶险,或者说出入浮屠淖尔肯定有条不那么危险的捷径,不然他单枪匹马怎么可能做到来去自如?也正是因为不想事情外传,他才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他的分析或许是对的,但有些钱该别人挣还是得给别人挣,只要这位老胡肯安安心心地当他的向导,最后省时省力又省事的还是我们自己。
所以对于陈渊这番言论我也不好说什么,想着先前的猜测我准备转移话题探探他的口风,然而还没等我开口一只水壶朝我递了过来,江碎玉看着我,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言简意赅:“热的,喝点。”
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下意识将目光转向陈渊指望他帮我解解围,结果他一脸“我懂”地站起身,捂着嘴企图掩饰自己偷笑的事实:“人有三急,我去方便方便,你们聊、你们聊!”
“等等我,我也去。”我慌忙站起身,等我追到矮墙另一边他已经跑没影了,好在江碎玉没有跟过来,我索性顺着矮墙观察了一下,它修筑的时间应该不长,至少不是什么古建筑的遗迹,最大可能是出自老胡之手,以作标记和休憩之用。
这面矮墙的存在虽不能作为陈渊那个推测的证据,但至少能印证江家人的话,老胡确实经常往返于老胡杨村和浮屠淖尔之间,甚至是老胡杨村和古“国”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