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容易了,我们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侥幸成功……“好在他只是嘴上不服气,”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他们当时的围堵有些松懈,我本以为是对方想引我们入瓮才先松后紧,但就他们后续的行动来看那是整个过程都在放水,的确有点做局的意思。”
完了他又很快推翻了自己的猜测:“不对不对,那三个人就是再厉害,破龙想杀他们还不容易,用得着费劲巴拉地弄这么一出吗?”
结合先前的分析,我倒觉得这在情理之中:“不说另外两人,那个小冯绝对是九鼎的人,破龙挖空心思分化九鼎、拉拢四派五家的典藏者,就算想除掉对方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动手,以免互相猜忌,而且他们的目的不见得就只有杀人灭口这一条,搞不好还另有所图。”
我寻思着探探他的口风,想看看五〇三到底什么态度,结果也不知道是真没有察觉到上头的意向,还是有意模糊话题,他不耐烦地咕哝了一句:“这谁能清楚,反正该报告的我都报告上去了,若真有问题自会有人追踪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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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感觉他话里有话,可惜他并不打算给我继续试探的机会,先一步挂了电话:“有人找我,得空再说吧。”
这应该不是借口,因为在他挂断电话的一瞬间,我的确听到对面传来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大概是三编的其他同事。
我心事重重地放下电话,等反应过来已经拨通了另一个号码,余昧不仅电话接得快,开口更是直截了当:“道谢就免了,你的车再借我开几天,没事先挂了。”
直到电话那头再度传来忙音,我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鬼知道她怎么猜到电话是我打的。
我有点郁闷,等跟方遂宁报完平安,他又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我心里就更烦了,果断拒绝他来巫城接应我的好意:“反正也没什么事,我自己溜达着回去吧,正好放松放松。”
各种各样的问题困扰着我,渠城似乎成了它们汇聚的交点,让我不自觉地对它心生抗拒,而且我也的确很怀念以前那种纯粹的旅途,当即托酒店的工作人员帮我买了张回渠城最慢的火车票。
它由巫城直达渠城,中间不用转车,虽然慢但其实挺方便的,当然若要赶路肯定不会选这趟车,因此除了周边搭乘短途的本地人,像我这样图新鲜的游客占了大多数。
一上车我将背包往卧铺里侧一塞,专心致志地盯着窗外发呆,不过很快就有人坐到了我对面,还是个文质彬彬的老先生。
会选卧铺的肯定不是本地人,但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又不像一般的游客,我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察觉到我的视线他也没有在意,从包里掏出一沓手稿安安静静地看了起来。
他看完一张就将它反过来叠在最外面,我一瞄就瞄到了上面的内容,那似乎是一首长诗,顶头的标题特意用红线标注过。
“《凤凰神女歌》……”我心里那根弦蓦地被拨动了一下。
镇龙幡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