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地松了口气,连带着心口不知不觉漫上的痛楚都减轻了不少,这时阿媖婆指了指镶嵌着天镇阵令的石台:“站上去吧。”
我的心一下又提了起来,但为了不让她看出端倪我还是依言走到石台边,双手一撑借力攀爬了上去。
事实上一到阵心我感觉那股压力越发明显了,待了没一会儿我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濡湿,阿媖婆目光如炬,立马审视地看着我:“怎地出这么多汗,你似乎很紧张?”
我歉意道:“之前受了点伤还没好透,走了这么久上山的路大概有些体力不支。”
姜婵附和着点头,小声提醒她:“阿媖婆婆,他的伤还是您给看的呢,您不记得了吗?”
“我是老了,但没有痴呆,用得着你在这多嘴?”阿媖婆跟她应该挺亲近,关系一般的还真不会这么训斥,果然姜婵挨了一顿骂不仅没有拉下脸反而无奈地笑了笑,偷偷朝我做了个鬼脸。
我也抱以一笑,只是这心里远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不仅要顶着天镇阵和天镇阵令的压制不露破绽,还要面对随时被对方拆穿的压力,基本可以说是度秒如年。
过了可能有个一刻钟,在我体力差不多快要透支的时候,姜婵先一步失去了耐心,催促道:“阿媖婆婆,这么久了他一点事都没有,肯定不是什么天示之人,快放我们进去吧!”
阿媖婆脸上看不出喜怒,手中拐杖忽地朝我脚下石台一指:“认得这几个字么?”
我低头一看着实有些诧异,不知何时天镇阵令上竟显现出了一句陇明文,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考验的一部分,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我本想摇头否认,但偏偏这个时候一个念头闪了过去。
按照之前的分析,陇明人很有可能是龙脊凤心盘和镇龙幡的缔造者,而现在天镇阵中也出现了陇明文,似乎进一步佐证了这一推论,如果我跟她表明我能看懂陇明文,会不会让事情变得更简单一些呢?
这样一想,我将上面的四个字轻声念了出来:“令镇天地。”
阿媖婆眼中猛地一厉,直接朝姜婵喝道:“阿婵,还不与我将他拿下,他便是上天所示之人!”
姜婵看了看我,下意识开口:“如果他真是上天所示之人,别说十五分钟就是在上面站个五分钟也早受不了了,又怎么可能坚持到现在……”
“能看懂这种文字的必是天示之人。”阿媖婆不容分辩地打断她的话,“当年的桑便是如此。”
能看懂这种文字的必是天示之人,这么说方驭光也是天示之人?
不,不仅是他,所有的陇明人都是天示之人,他留下那些文字其实是想帮助他们盗取镇龙幡?而他之所以要将其他龙脊凤心盘毁去、将仅剩的唐版龙脊凤心盘拆解也旨在确保镇龙幡最后能落在他们手里?
我脑中思绪一片纷乱,真心希望是她搞错了,虽然方驭光人送外号盗王,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直觉他这一系列举动也许并不是为了盗取镇龙幡,而是为了保护它。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陇明人是盗幡人,那龙脊凤心盘和镇龙幡的缔造者又是谁呢?
这些念头都还没来得及完全闪过去,阿媖婆拐杖一挥就要猱身而上,姜婵怕我吃亏赶忙拦住她,恳求道:“阿媖婆婆,咱们先把事情搞清楚再动手不迟,免得伤及无辜。”
她极力为我辩解:“要想从镇龙台中盗取镇龙幡,所谓天示之人必是高手中的高手,若跟您说的一样他又怎么会轻易落在阿姹姐姐手里?”
“能生生抗住天镇阵和天镇阵令的压制,你真的觉得他会是普通人?不过是一出精心布置的苦肉计罢了,你和阿姹都是他混入姜妄寨的棋子。”她不再理会姜婵,而是瞄了瞄我,“其实要自证清白很简单,就看你敢不敢了。”
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