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姜妄寨就在这深坑之中?
可附近除了阿姹姐的招待所再无其他建筑,总不至于它跟帝心岩遗址一样又在地底吧?当然,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而且很大,毕竟论隐蔽性地下比地上强多了。
看来我得找个机会在周围转转,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吃完晚饭我们坐在火塘边来了个围炉夜话,一直聊到快十点才分批去洗漱,为了节省空间栈房里只有木板搭就的通铺,躺在上面有点硌得慌,但不管怎么说也比在野外露营强,累了两天总算可以睡个好觉。
奈何我老毛病又犯了,躺在被窝里左右睡不着,辗转反侧许久才勉强有了点睡意,偏偏就在这时裴凯斯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他走到门口将门一拉,我瞬间惊醒过来。
我以为他要去上厕所,哪知没一会儿隔壁栈房的门嘎吱一声响也有人走了出来,或是怕吵醒其他人两人都没有说话,径直离开了招待所,似乎是往桑麻泉方向去了。
我估摸着另一人还是许桐月,他们也真够大胆的,夜半三更跑去幽会也不怕撞见鬼。
我正腹诽,隔壁房门再次响了响,有人紧跟着他们进了林子。
我记得姜婵提到午夜朝桑麻泉许愿会很灵时苏小饴俨然有些心动,她该不会趁着有人同行也想去那里看看吧?那场面光想想都觉得尴尬……
我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结果跟在龙背崖的第一个晚上一样我做了一宿的噩梦,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口有点喘不过气,一觉醒来冷汗涔涔,比走了一天的山路还累。
反正天已经蒙蒙亮,我索性穿上外套出了栈房,被山间的凉风一吹倒是精神不少,我惦记着寻找姜妄寨入口和陇明文石刻的事,有意绕着招待所转了两圈权当散步,可惜始终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走着走着我就到了桑麻泉附近,这时一阵絮语若隐若现地传了过来,我起初以为是裴凯斯他们还在那里,好在很快我分辨出了对方的声音,原来是苏小饴在那自言自语。
她显然也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往这边张望了两眼,等看清是我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但还是笑着打了个招呼:“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踱到泉眼边,问她:“你一直都在这里吗?”
“没有,我也是刚刚才到。”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实不相瞒我一直想来这里许个愿,奈何胆子太小晚上不敢出门,所以一大早就过来了,希望它能和午夜一样灵验。”
看来昨天晚上跟着裴凯斯他们出门的人不是她,我安慰道:“心诚则灵,跟时间没有太大的关系。”
“英雄所见略同。”
她双手一拢,面向泉眼默默许下心愿,等重新睁开眼睛却没来由地叹了口气。
“其实我很清楚灵不灵它都只是个心理安慰,可我眼下除了抓住这最后一根能挽救我们爱情的救命稻草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她盯着水面,神情有些苦涩,“我和凯斯在一起快四年了,感情一直很好,年初还在商量今年什么时候结婚,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们总是吵架,楠楠就建议我们来一场徒步旅行增进一下感情,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可能感情就是这样吧,由浓烈到平淡再到两看相厌,也不过千百个日日夜夜,什么白头偕老、相守一生都是自欺欺人的谎言,世界上哪有什么是始末不渝的。”
我不太确定她是不是已经有所察觉,只能旁敲侧击地劝一劝她。
“感情的事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很多时候越是强求越是不得,倒不如看开一点,说不定将来会遇到更合适的人,会错过说明它本身就是错的。”
“你说得对,那些会和我们失之交臂的人或物也许原本就不属于我们。”她站起身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