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奕奕神采中有种别样的天真烂漫。
她身上的衣着也很有特色,但和其他人的少数民族服饰又不太一样,只在用色上比较接近,所以我暂时无法判断她到底是本地人还是过来游玩的旅客。
“请问,你是边岑边摄影师吗?”
见我不出声,她忍不住又问了一遍,我不由摇头:“抱歉,我不姓边,你认错人了。”
她神情中难以掩饰地闪过一抹失望,有些不好意思地冲我笑了笑,转过身继续往车站内张望。
我也没有在意,找到顶天岭客栈的详细地址后想着出站打个车,女孩却突然叫住了我:“其实、其实我是一名向导,你、你有没有兴趣去顶天岭徒步探险?我的团还没有满……”
绥城背靠的顶天岭山脉闻名遐迩,以奇、秀、险着称,深受徒步爱好者欢迎,也间接带动了周边的旅游业,在绥城有许多用顶天岭命名的旅店、餐馆,我要去的顶天岭客栈就是其中之一。
很多本地人也从中看到了商机,或是倒腾特产、或是带人进山,一个旺季能挣不少外快。
一时间我哭笑不得,没想到一下车就遇到了揽客的黑导游,不过她应该是刚干这一行,脸皮比较薄,话未说完脸先红了个透,手上使劲绞着衣角,显得有些窘迫。
如果有空去顶天岭看看也无妨,可惜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只能婉拒她:“兴趣倒是有,就是没时间……要不这样,你留张名片给我,回头我再联系你?”
她忙不迭点头,从包里翻出一张卡片递给我,自我介绍道:“我叫姜婵,寨子里的人都叫我阿婵。”
我顺手接过,跟她客套了两句也就找了个借口打车离开了,等我赶到顶天岭客栈,游典正蹲在门口抽旱烟,一脸的疲惫和沧桑。
“年纪不小了,还是少抽点吧。”
他不以为意地站起身,缓步踱进客栈,然后示意我跟他一起上楼,这家小旅馆怕是有些年头了,木制的楼梯早就被磨圆了棱角,墙上亦是片片斑驳,到处都是岁月的痕迹。
到了二楼他顺着走廊走到最里头,打开其中一间客房的房门:“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天一黑我们就出发。”
“第一个镇龙台到底在哪里?”我关好房门,问道。
他烟斗里燃烧的烟丝在晦暗的光线中忽明忽暗,游典啜了两口旱烟轻轻吐出六个字:“顶天岭,姜妄寨。”
镇龙幡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