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理会那星,而是从酒架上拿了一杯酒径直朝林亦走去,他早就发现我到场,正在一边冷眼旁观。
我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道林主编叫我过来有什么指教?”
他不咸不淡地开口:“指教谈不上,就是早上有些话不方便当着你老师的面说,所以想再找个机会跟到你聊聊。”
我朝他一敬酒:“洗耳恭听。”
“从一味舍整体水平如何我想没有人不了解,以你的水平就算可以进去也根本待不了五年,至于你为什么可以留下来我倒是略有耳闻。”
他仍用那种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我,“年轻人根基浅想短时间内混出名堂不容易,依靠家里庇荫无疑是条捷径也无可厚非,但大家买不买账就不好说了,说到底真正能帮一个人抗住大浪淘沙的是天赋和努力,你那套行不通的。
所以我想劝劝你,没那个天赋又不肯努力就不要来祸害这片净土,不然就会和这次一样,给别人添堵的同时也让自己难堪,何必呢?”
我有点意外,这位林主编的鸡汤和丁迅思的居然还不太一样,问题在于说我通过余昧获得推荐我尚且能忍,毕竟这是事实,但要说我靠家里才进的从一味舍我真忍不了。
我心想,我要是有这个待遇,后面的事大概就不会发生了,而我的人生轨迹也会和现在截然不同,他轻轻松松的一句依靠家里庇荫就想抹去我十年的挣扎、沉浮,凭什么?
我不得不提醒他:“林主编,‘实事求是’是对所有从业者最基本的要求,如果你无法提供确凿的证据,我只能请你收回刚刚的话。”
“事实就是事实,它不会因为你羞于承认就不存在,这一点你应该比其他人更清楚。”
他哂笑道,“你老师碍于情面平时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为此承受了很多非议,但我这个人比较直,不介意帮他打扫一下从一味舍,像你这种老鼠屎早就该清理出去了。”
偏见一旦形成就很难再改变,和他讲道理怕是讲不通了,我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直接给了他一拳,他完全没料到我会动手,一个趔趄扑倒在餐桌上,碗碟瞬间碎了一地。
这时旁边的人后知后觉地发出一声尖叫,场面顿时有些混乱,我本想趁乱再补一脚但很快被推搡出了大门。
我在保安室一直待到后半夜,才跟着余昧和丁迅思离开,后者什么也没说直接回了房间。
余昧叹了口气:“反正回去也睡不着,我们去附近走走?”
可惜岛上的风有些大,我们根本没有合适的去处,最后心有灵犀地上了车,车门一关耳边的喧嚣瞬间归零,我心里也渐渐平静下来。
“原来你没有说谎,你的酒量真的不怎么样,喝了一杯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笑道。
“恰恰相反,我酒量其实挺好的,千杯不醉有些夸张,但也不至于差成那样,我不喝酒只是因为我不喜欢喝。”我不需要她用这种理由为我开脱,“至少当时我是清醒的。”
“你要是清醒的,以你的脾气怎么可能在那样的场合动手打人,打的还是林亦这种德高望重的前辈,他不仅人脉广学生也多,平日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不想在这个圈子混了?”
“所以我现在很后悔,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别说从一味舍就是其他人肯收留我,我估计也待不下去。”我看向黑黢黢的窗外,“不过我拿了陈词奖本来也没什么前程可言,无所谓了。”
她却看着我:“我好像能理解你为什么会克制不住出手了,他用一个陈词奖毁了你,你恨他是应该的。”
我忍不住摇头:“我一点也不恨他,因为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顶多有点不讲情面,相反作为一个相关从业者是我先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和操守。”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