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图片放大看了又看,确定再三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诡异的事实——在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寨、在一个几乎是独立形成的内陆湖泊竟出现了一艘沉船,虽然它只剩下几根龙骨,其他的早已化作尘土沦为水草和藻类的乐园。
都说姜还是老的辣,赵秉德虽说也极为震惊,但很快就回过了神:“王老弟,你说这有没有可能是一座沉船墓?”
我认真地思考了一番,如实地摇了摇头:“可能性不大,如果是作为沉船墓,它的防水性能和耐腐蚀性会比一般的船要强,但这艘显然不是,我甚至怀疑它根本没有完成,本来就只造了一个轮廓。”
孟传秋还挺好学,问道:“那他们为什么要弄个船在湖底?”
我觉得有一种可能更接近事实:“应该是为了祭祀。”
“没错!黄蕖不是乘船到乌鹊山的吗,不管故事是不是真的,他和船肯定有段不解之缘,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传闻?”
岱鼎兴致勃勃地接过话头,“说不定他到了那边也不忘生前事,于是给他后人托了个梦,他后人就想祖宗都发话了我们能不听吗,赶紧给他沉一艘得嘞……”
“胡说八道。”赵秉德一瞪眼睛打断了他的话,“王老弟,别理他,你接着说。”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故事或许是假的,但乌鹊山就未必了,不过要找到它应该需要使用某种特定的方法才行,而这个方法很有可能就和船有关,所以他们才想通过祭祀获得一些线索。”
我随口应了两句,当然事实到底怎么样谁也不知道,我只能说我之前认为那个故事纯属瞎扯似乎有点过于武断。
有句话叫“空穴则来风”,而黄蕖及其后人又和仓古人可能存在关联,说不定他真有那么一段类似的经历,只不过事情的细节经过一定的处理显得过于离奇,从而丧失了真实性。
听了我的话,赵秉德有些失望:“这么说它和黄蕖墓没有多大的联系?”
“这就不好说了,眼下的线索实在太少,不管下什么结论都没有足够的依据。”
我们正说着,小程已经浮出水面重新爬上皮筏,留在那里接应他的人很快就将他送上了岸,他一跟我们会合赵秉德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下面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找到那条裂缝?”
小程脸上神情有些古怪:“挨着这边湖岸是条很深的沟,沉船就在沟底,我绕过沉船没多远确实看到一条和王先生说的差不多的入水口,我尝试着往里游了一会儿最后居然出了水面,就先回来了。”
“出了水面?”赵秉德看了我一眼,然后问他,“你是说这个湖它连着外面?”
小程连连摇头,一五一十地把情况全都交代了:“我估算了一下方位和距离,它好像是山体内的一条岩缝,不过岩缝上面有个人工修建的洞口,应该能通向其他地方。”
“有门路!”赵秉德和孟传秋两人一阵眼神交流,最后询问地看向我,“王老弟,反正设备都是现成的,要不我们也过去看看?”
我正想点头,小程突然一拍脑袋,忙不迭将一张图片点开。
“对了,回来的时候我在沉船边看到一块石碑,上面镶满了玉片,除了一首诗上面还有一句话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文字,感觉有点蹊跷就拍了下来……组长,要不要请王先生看看?”
其实一听他描述我就感觉之前的猜测恐怕已经得到印证——黄蕖及其后人的的确确和仓古人、和龙脊凤心盘甚至于和幡都脱不了干系,而且我心里隐隐有种预感,也许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想着我将目光匆匆一扫,上面确实是一幅玉钩图,而小程提到的文字果然也和之前我们在月落坑发现的那套玉璧上的一模一样。
“乘风则起,顺水逐流,一跃龙门,乌鹊方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