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墙里面也许就有夹层,甚至是这套机关的主体结构所在。
现在这个人又恰巧消失在墙下,这种可能性也就随之增加了,我试着将外楼里侧的宽度和另一侧比较了一下,果然有将近一米的差距,因为这个距离本身够长,如果不是有意去观察,基本不会留意。
不管对方是不是故意让我注意到这点,只要我找到那个入口、找到谈师兄所说的仓古文化遗址,很多问题都将迎刃而解,想到这里我心底翻涌而上一股战栗,就像参加完一场重要的考试,现在考场上那些悬而未决的谜团终于要公布答案了。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一声惊叫刺破了午夜的寂静,我心头一颤,这声音好巧不巧正是从楼前的院子里传来的,难道是柳然出了事?!
我连忙往回赶,刚冲出走廊一颗心就沉到了谷底,原本被我顺手合上的房门此时大开着,我快步走到门口往里扫了一眼,里面已经没了柳然的踪影,而在火塘边我看到了明显的拖拽痕迹,果然有人袭击了她。
一时间我心中无比懊悔,看来对方的目标其实是柳然,引我出去不过是个调虎离山之计,只是我不明白这人是怎么知道那串数字的,又为什么要掳走柳然,难道她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当然,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赶紧找到她,我看着被暴雨笼罩的院子渐渐冷静下来。
之前我将院门上了锁,从柳然遇袭到我回来不过五秒钟的时间,不管对方是男是女,带着她这么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翻越院墙离开,他们一定还在这研究中心之中。
上外楼二楼的路被铁门截断,我又是从里楼出来,所以范围又缩小到了外楼一楼和这个前院,那么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检验剩余的两种可能——他们藏在这两个地方,或者这两个地方也存在暗门,他们进了夹层。
对于第二种可能或许要用点时间来排除,所以我决定先把院子和这几个房间大致搜索一遍,说起来这场大雨倒是帮了我一个小忙,院子里原本半人高的草丛被雨水打湿大多倒伏在地,根本藏不了人,我只看了两眼就重新回到了楼前的走廊上。
因为雨势太大,这里早就湿漉漉一片,但靠近房间的一边还算干燥,如果有人走过应该会留下比较明显的痕迹,可惜这条线索被之前那阵脚步声的主人提前破坏了,我甚至怀疑这才是对方的主要目的。
我只能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过去,然而里面都非常空,并非绝佳的藏身之地,看来我只能接受最后那个事实——袭击柳然的人带着她从某个暗门离开了。
那一刻无边无际的愧疚和恐惧朝我袭来,短短的五秒钟这个叫柳然的女人也许就此消失在了我的人生当中,甚至在下一个五秒我本人也将迎来同样的命运。
我在走廊上徘徊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离开这个鬼地方,然而就在我茫然步入雨幕中的一瞬间,一道灵光闪了过去——不对,还有一个地方,还有一个地方我没有去看。
我扭过头,视线落在了右边尽头的那个房间,在门口果然看到了一枚非常新鲜、被紧闭的房门挡住只剩下半截的脚印,而这个脚印和之前那些迥然不同,它绝非高跟鞋留下的。
一时间我喜出望外,赶紧推了推门,可惜它被人从里面反锁了,我根本打不开,而这个房间并非和对面一样能通向二楼,又没有窗户,完全是个密不透风的单独空间,这本身就有些古怪。
我信心大增,想了想回去把雨伞拿了过来,它并不是市面上常见的折叠伞,而是老式的钢骨布面结构,非常的牢固,撬个门绰绰有余,如果一会儿真和对方发生正面冲突我还能拿来防身。
所幸这房间的锁已经老化,我没费多大功夫就成功破门而入,然而等看清里面的情况我彻底愣住了。
镇龙幡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