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有轻声细语交谈的声音,很朦胧,姜惜念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很重。
等到她终于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见的,是一个容貌昳丽的红衣男子和一个青衣公子在她的床边。
外面的天还没亮,东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
两个人她都认识。
一个是雩螭医师,还有一个,是她的青梅竹马。
萧云枫。
最先注意到她的是雩螭,男人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勾起了一抹笑。
“醒了,感觉怎么样?”
姜惜念动了动手指。
“很累,但心里很轻松。”
她挣扎着坐起了身,身上几乎被缠满了纱布,衣服也被换了。
还有……
她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里本来有一块凸起,现在小腹平坦,里面什么也没有。
她有些疑惑的目光看向了雩螭。
雩螭也只是对着她点了头,什么也没说。
他重新将目光落在了萧云枫身上。
“我还有些话要同姜姑娘交代。”
萧云枫同姜惜念对视一眼,在看到姜惜念点头之后,他才走了出去。
雩螭直接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了,顺手给自己倒了杯清茶。
“你自己的身子,你应该也多少知道,药已经让丫鬟给你换过了,日后用药的方子我也交代了萧将军。”
“不过,有件事,你得要知道,算上这次,你流产过两次,又因为你自身原因和这一年所经历的,给你的身体留下了一些隐患。”
姜惜念靠在床头,给自己拉了拉被子。
“什么隐患?”
“你日后,很难再怀孕。”
姜惜念抿唇,在被子之下,手抚在自己的肚子上。
她可能会失去做一个母亲的权利。
不过后来她又释然了。
怀不上就怀不上吧,无所谓了,以后,她不想嫁人了。
“对了,阿肆……”
她想起来了姜肆,从她睁眼到现在,还没见到姜肆,也不知道他的情况。
雩螭轻轻吹了吹茶里飘着的浮沫,饮了口茶。
“他伤得重,骨珏带他去了乱坟岗。”
“乱,坟岗?”
姜惜念眨巴了下眼睛,有些不理解,去乱坟岗做什么?
难道,阿肆,挺不住了!?
她记得一把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雩螭见她这急匆匆的模样不解。
“姜姑娘,你做什么,你需要静养……”
“阿肆是不是挺不住……”
她都已经下了床了,门口有脚步声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骨珏的声音。
“姜姑娘,别乱想,只是那个地方比较适合他养伤而已。”
毕竟姜肆是鬼,乱坟岗那种地方,阴气重,更适合他养伤恢复。
骨珏带着一身寒气,屋里烧着炭,他一进来就觉得周围都回温了,暖和了起来。
他头上还沾着些未化的雪,白白的,一遇暖就迅速融化掉了。
雩螭盯着他的脑袋看了会儿,从怀里摸出了一方罗帕给他。
“擦擦头发。”
骨珏接过胡乱在头上擦了擦就又把罗帕塞进了自己怀里。
雩螭的目光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嘴唇翕张,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姜惜念得到了姜肆无事的消息又坐回了床上,松了口气。
她看了看手上脚上缠着的绑带,有些惨不忍睹。
“雩螭医师,我多久能离开?”
茶盏轻磕在桌上,雩螭收回了手。
“你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