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培生努力睁大眼睛,试图透过黑暗看到那个打败了自己一整支小队的敌人,可除了勉强能看清那些倒在路上的队员尸体以外,什么都看不到。
唯一没有受伤的那名队员越来越紧张,赵培生已经听到他吞咽口水的声音,这时,夜色中响起脚步声,那个人好像在朝这边移动。
同样听到脚步声的队员崩溃了,他撇下自己和另一个队员,转身朝镇政府的方向开始狂奔,与此同时,赵培生再次听到了那催命的弓弦震响,逃跑的队员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大腿上插着一支黑杆羽箭。
他回头看去,黑暗中已经能看到那个人的身影了,后背受伤的队员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恐惧,他大声怒骂着朝那个身影冲过去想要拼命,不过很快就被一支羽箭射中胸口倒在地上。
赵培生的呼吸已经变得粗重,他的手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那个身影离他越来越近。
正当他睁大眼睛试图看清那个人的面孔时,却看到那人再次举起弓,他惊慌失措地刚要张嘴说话,就被一支羽箭射穿咽喉,一股血沫从嗓子里涌出来。
青阳县武备中队中队长赵培生死在了将军渡。
东边的天空刚刚泛起一抹亮色,一夜没合眼的杜哥就带着他手下的几个人跑出了镇政府大院,一路朝青阳县骑去。
那些根本不拿正眼看他们的武备队员到现在都没回来,傻子也知道出事了,这几个留下来的人担惊受怕了整整一夜,想要连夜跑回去,可根本不敢迈出大楼一步,只能瞪着眼睛熬到天亮,这才匆匆回去报信。
范春成听到汇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无能狂怒了一番之后,也只能捏着鼻子暂时忍下来,他很清楚,现阶段主要的任务就是粮食,他要把各乡镇秋收的粮食收进县粮库里,只有这样,才能维持自己的手下以及那些已经被他视作私产的老百姓一年的消耗,只有下面稳了,自己在青阳这至高无上的地位才能更稳。
除了粮食,还有更重要的一项工作摆在自己眼前,这项工作将会更加耗时耗力。
至于将军渡,那就和红旗堡以及五星镇归为一类吧,等最重要的这两件事搞定,一定要把这几个不听话的地方碾碎。
让汇报工作的人出去之后,范春成挥手招来一个秘书给自己去火,他靠在椅子上享受着秘书的服务,脑子里却想着武备中队的事。
青阳县的这支武备中队有八十多人,断电以后,这支队伍配合警察四处维稳,随着局势越来越混乱,参与维稳的人员开始出现伤亡。
随即,青阳爆发了一次席卷全县的大规模骚乱,就在那场冲突中,武备中队的中队长赵培生选择向自己效忠,自己这才有机会大肆排除异己,进而掌握了青阳县的大部分权力。
有了权力,他安抚收编了那些带头闹事的暴民,开始组建治安保卫团,至此,他才真正成为青阳县说一不二的独裁者。
赵培生的死让他心疼不已,那是自己的心腹嫡系,他一死,自己对武备中队的掌控力就会下降。
虽然他们现在只剩下不到四十人,但每一个都是久经训练的战士,而且负责的还是自己的安全工作,所以必须保证这支队伍的绝对忠诚。
想到这里,范春成忽然感觉后腰一阵酸麻,颤抖几下便摊在椅子上,缓了一会儿才吩咐道:“去把武备中队的周围副队长给我叫过来。”
秘书抿着嘴刚站起身,范春成忽然改口:“给我请过来,客气点。”
秘书点头示意明白,这才转身离开。
青阳县城南有一大片还没改造的平房区,里面全都是上个世纪建的联排平房,住在这里的都是些没有门路的平头百姓,李大成的家就在这一片。
把自己小队的队员都打发回家以后,心情不错的李大成嘴里哼着双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