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法的亲戚们全都聚在他家的院子里,四面八方都有隐隐约约的骂声飘过来,院子里没人说话,所有人都各自找地方安静地坐着。
“国法,你拿个主意吧,现在是遇到点麻烦,但是咱也得想办法接着不是?”
说话的人是郑国法的二叔,是山阳镇郑家年纪最大也是辈分最高的人。
“是咧,国法,现在你可不能缩头啊,咱老郑家可都指着你呢,外面的人愿意骂你就让他们骂,但是你可不能往心里去啊!”郑国法的三叔也说道。
郑国法抬起头看看他的两位叔叔,路上那一战打败之后,他被堂弟拽着一路跑回山阳镇,开始的时候他是真的有点慌神了,一直到都快要回到镇子了,他才逐渐冷静下来,那些被吓破胆的汉子们跑回镇上之后,根本没等他说什么话,全都自顾自地各回各家了。
惨败而归的消息迅速在镇上传播开来,大批镇民跑到郑国法家砸门,骂出来的话简直少儿不宜,他自知理亏,躲在屋里一声没吭,最后还是他二叔和三叔卖着老脸才算是把人都暂时劝回去。
“二叔、三叔,你们放心,我没事。”
郑国法说话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们再怎么骂都没用,我不会往心里去,我现在想的是明天怎么办。”
“明天?明天有什么事吗?”他二叔问道。
“那伙人跑出来之后,肯定是要继续往安江走的,去忠山那条路太远,他们不会走,那就一定要经过咱们山阳镇走国道,今天我们也是在来镇子的路上遇到他们的,等明天他们路过山阳镇的时候,咱们该怎么处理?”
郑家的人都不吭声了,过了一会儿,郑国庭试探着说道:“那咱就让他们过去呗,都在家待着,就当不知道了。”
“那他们要是往家里冲呢?那些人跟咱们的仇可不是一星半点啊,那是你死我活的生死大仇。”有人提出疑问。
“那咱就码人再跟他们干一仗,我还就不信了,咱们两千多人的大镇子还能怕了他们那几个逃难的!”说话的是郑国法的儿子郑兴伦,今年刚满十八,正是年轻气盛的岁数。
看到自己儿子说话,郑国法的爱人也开口给儿子捧场:“小伦说的对呀,咱们镇上这么多人,你怎么还担心他们过不过去的问题呢,说不定那些人压根不敢靠近咱们山阳镇呢。”
郑国法一个眼神甩过去,他爱人马上把嘴闭上,他又看看自己的儿子,叹了口气:“要是没打今天这一仗,他们就算是要从咱们这儿过去,那也是趁天黑偷偷跑过去,但是现在不行了,咱们打输了,而且输的太惨了,那伙人心气正盛呢,他们不怕咱们了,刚才也说了,咱们两边的仇太大,现在他们是人少,不会主动找咱们报仇,但是他们绝对敢白天大摇大摆地从咱这儿过。”
“他们现在有多少人?”
“肯定不到一百人,我大概看了一下,估计也就剩下五六十个吧。”郑国庭说了一句。
“那咱还怕什么呀?他们五十来个拖家带口逃难的人,有什么可怕的?”郑兴伦毫不在意地说道,他觉得自己父亲是有点老了,遇到点事怎么就畏畏缩缩的,他今天没跟着队伍出去,没看到那处修罗场,否则现在绝不会说出这话来。
“你给我闭嘴!”郑国法怒喝一声。
“现在的问题是,山阳镇的人肯定不会再听我大哥的话了,咱也就没办法组织人拦住他们,万一他们从咱这儿过的时候,就盯着我大哥家打怎么办?你们别忘了,会射箭那小子也在那个队伍里呢,最开始的时候,他不就是奔着我大哥家来的吗?后来被发现才让狗撵跑的。”
郑国庭替他大哥说出了心里的顾虑,听他这么说,现场又沉默下来。
良久,郑国法的二叔开口说道:“实在不行的话,老三你和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