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大概八九米宽,是双向车道的县道,他们休息的地方是一处相对平缓的路面。
队伍里的板车和自行车都被堆放在道路两侧,上面还乱七八糟地扔着行李之类的杂物,把两侧的路基下面堵得严严实实,中间留了一条五六米宽的通道,陈芝国正领着人守在这里。
夏至赶到这里后,对陈芝国的布置很是惊讶,没想到这个虚胖的中年人还有点排兵布阵的本事,知道主动收缩防御面积,抵消对方人数多于己方的优势。
“对面来了大概一二百人,比咱们多点,不过没差太多,每个人只要干掉一个,那咱们就赢定了。”
夏至不想让这些人太紧张,没告诉他们对面差不多有将近三百人,他怕万一说出来,会让这些人失去斗志。
“大家都听到了,每个人只需要干掉一个山阳镇的杂碎,咱们就能赢,就能给那些死去的人们报仇,想想老婆孩子,跟他们拼了!”
这支逃难的队伍爆发出震天的吼声,声音传到了一路追过来的山阳镇队伍这里。
刚才夏至爬起来掉头就跑的时候,对面的郑国法就已经注意到他了,虽然还不知道那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弓箭手,但他还是命令后面的队伍加速一路跟了过来。
直到远远看到堵在路上的逃难队伍,郑国法才终于松了口气,不管这次出来能不能抓到那个弓箭手,至少眼前这些逃出来的矿工是一定跑不掉了。
“前面就是那群跑出来的矿工,大家伙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一会冲上去,敢反抗的一律干掉,剩下的女人谁抓到就是谁的!”
“好!郑哥英明!大家冲啊!”
将近三百人的自行车队丝毫不减速,朝着逃难的队伍直冲而去,郑国法不动声色地落在后面。
看着越来越近的自行车队,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越来越粗重,夏至和身边的几个人招呼一声,径直跳上一辆板车占据高位,虚张着弓默默地估算着距离。
自行车队进入一百五十米的射程后,他一动没动,剩下的箭不多了,二十多支三棱箭,三十多支练习箭,这个距离的抛射他没有万全的把握,所以他不想浪费箭支。
直到车队靠近到一百米的距离,他才稳稳地瞄准最前面的一辆车,一箭射中骑手的胸口,骑手摔倒在地,连带着绊倒了后面好几辆单车。
现在他的身边有百十号人为他挡住冲过来的敌人,他不用担心别的事,只需要心无旁骛地瞄准放箭。
很快,自行车队在距离他们三十多米的地方再也无法前进一步,不断被射倒的骑手和自行车彻底把路挡住,后面的人无奈只能扔下车,跨过障碍朝这边冲过来。
夏至开始瞄准那些看上去就身强力壮的青年放箭,等山阳镇的队伍陆陆续续冲到板车缺口这里的时候,一路上已经被他射杀了十几个人。
双方终于撞在一起,战斗几乎是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山阳镇的人根本没想到这些瘦骨嶙峋的矿工们会这么狠,尤其是那些已经失去妻子和孩子的人,他们几乎是放弃了防守,哪怕对方的武器马上就要砍到自己身上了也不管不顾,就是要先把眼前的敌人砍死,双方撞在一起的瞬间,就有很多人倒地不起。
陈芝国留下的这条通道只有六米宽,他把队伍里能打的男人排成几排,轮流上去顶一会。
他自己站在第一排,手里拿着一把短刀,夏至抽空看了一眼,很快就确定这个老小子应该是练过这种短兵器,进退之间虽然动作有点慢,但是出刀的时机和角度都很刁钻。
刚开战没一会儿,已经有一个中年人被陈芝国割开喉咙倒在地上了,此时他面对的是一个手拿长柄砍刀的青年。
青年连着两刀劈砍都被他闪身避过,又朝他小腹直刺过去,陈芝国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