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往两边分开,露出中间的郑国法,他向前走几步眺望河对岸,他能感觉到,有人在那边看着自己,他看着黑暗中的大桥,吩咐手下把火把熄灭,又让人群安静下来,高声朝对岸喊道:“对面的朋友,咱们谈谈吧。”
安静的夜里,他的声音远远传来,夏至想了想,同样高声喊道:“郑老板想怎么谈啊?”
听到有人回话,郑国法觉得心里有点把握了,他不怕和人谈,也不怕对面提条件,就怕对面一声不吭,自己一点信息都得不到,那种被动感让他不舒服。
“朋友,大半夜的劳你大驾,是奔着我郑某人来的吧?”
“不愧是郑老板,就是聪明。”
郑国法心里已经开始翻账本了,是哪个仇人这么玩命的要弄自己,没道理啊,自己的仇人是不少,但是现在都天下大乱了,那些人能不能活下来还两说呢,谁会有闲心还有能力跑到山阳镇来对付自己。
“朋友,咱们这么说话不是很方便啊,咱们能不能靠近点,你放心,我郑某人不会不讲道义的。”
夏至心中骂道:“不要碧莲的东西,瞎话是张嘴就来啊,你还敢说讲道义,讲道义能特么的把我招过来吗!”
心中这么想,他却上前几步站到桥头,让自己的身影暴露在月光下。
郑国法模模糊糊能看到桥头那边有一个身影,随即带着人来到桥的这一端站住,这座桥大概七八十米,横跨脚下的饮马川。
郑国法有些狐疑地看着桥那头的身影:“只有一个人吗?是胆子大还是有人在后面藏着呢?”
心中这么想,开口说道:“这位朋友这么不放心郑某人吗,让兄弟们出来吧,咱们有话当面说。”
“别试探了,我就一个人,专门来找你的。”
“这位朋友怎么称呼,是谁派你来的,还是我郑某人有哪里得罪兄弟了?”郑国法有点懵。
“就是看不惯你,想来看看有没有机会把你们山阳镇给灭了。”
郑国法不吱声了,寻思着这个傻逼到底是太狂了还是太傻了。他正想着,身边的人按耐不住了,郑国法的堂弟郑国庭张嘴骂道:“他妈的哪来的傻逼,你喝假酒了?跑这说胡话,你站那别动,让你爷我过去看看你长几颗牙。”
嘴上说着话,脚下已经迈步向前,带着身边的人朝对面快步走去,这些人没敢跑起来,除了一点月光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光源,他们只能勉强看清被月光照着的桥面和对面那个黑乎乎的人影。
郑国法没有阻拦堂弟,他也想看看对面的人都有什么底牌。
夏至看着磕磕绊绊朝自己走过来的人群,心里一丝危险都感受不到,就这个能见度要让一群瞎子抓到我,那我干脆埋在山阳镇算了。
抽出三棱箭,稳稳地把箭射入对面走的最快那人的胸口,不管对面的喊叫,自顾自地抽箭开弓,射出第十箭的时候,对面的人已经不敢再前进一步了,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突然中箭死在自己眼前,谁也不知道下一个目标是不是自己,人类对于黑暗的原始恐惧已经吓破了他们的胆,有的人趴在桥面上不敢动,有的已经连滚带爬地往回跑了。
又射倒两个往回跑的人后夏至就停下了,他看着对面的郑国法,隐约能看到他脸上惊怒交加的模样。
“郑老板,你这手下也不行啊,一百多人,被我一个人堵着门揍,你们还能干点啥大事啊?”夏至直接开嘲讽:“你这样很难收场啊,你说你们现在怎么办?冲过来,你们不敢,就在那儿站着,也不是那回事儿。要不你们赶紧洗洗回家睡吧,等你们睡着了我再去你家找你。”
郑国法脸色铁青,夏至的话正说在他的痛处,现在的情况也确实没办法收场了。
“郑哥,我让人回去拆门板了,一会就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