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一在房梁上等了好一会,那大殿的地下密室洞口方才打开,这次地室内一片寂静,再无咆哮吼叫之声。
接着只见后奎带着那秃头老者又走了出来,成嘉紧随其后。三人面色松弛,仿佛这事情已经办妥。
“大巫医,这么做是否妥当?可别再出现什么意外!”后奎沉着嗓子问道。
秃头老者点头说道:“圣师放心,蜍心散威力强劲霸道,一定会控制他的臆症。这只因你前日求胜心切,任由他大动了体内真力,冲淡了蜍魂散的药性,这才出现了今日这种状况,让他恢复了三成心智。”
后奎点了点头,那秃头老者又说道:“我今日补药后,又在他的天池穴上下了一根摄心针,定能确保无虞。”
“如此甚好!多谢大巫医!”后奎对着那秃头老者微微一笑,点头说道。
屋梁上的齐一听闻这番话,既震惊却又在意料之中。不过从这几人口中亲自说出,他听了仍是心绪难平。
“成嘉,替我送送大巫医!”后奎说道。
那巫相成嘉点了点头,然后将秃头老者送了出去。
没多久只见成嘉又折返回来,见他那左顾右盼、支支吾吾的模样仿佛有话要说,于是后奎对屋内黑衣守卫说道:“都出去吧!我和巫相要商量点事情!”
“是!”十来个黑衣人拱手答道,在那精瘦汉子的带领下,众人离开了大殿。
“你想说什么?”这时后奎抬头问道。
成嘉连忙上前小声说道:“叔父,这大巫医知道得太多,只怕是……”
后奎哼了一声,抬起头来望着大门之处,缓缓说道:“放心,如今他孙儿在咱们手上,不会乱说话的!等他没有利用价值时,自然会去他该去的地方!”
成嘉点了点头,迟疑片刻后他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叔父,你瞧我大哥他这样……可,可别拖久了叫人发现了端倪,咱们要不然……”
他一张嘴,后奎便清楚他想说什么,瞪了一眼成嘉冷冷的说道:“你急什么?老夫无儿无女,还能传给谁?这大巫祝一位迟早都得是你的!”
“是是,侄儿并非此意,我是看到今天之事,担心我大哥他倘若恢复过来,那咱们……”成嘉欲言又止,不过是担心基洪清醒过来后,找他秋后算账。
梁上齐一心头一惊,没想到这成嘉竟然勾结后奎陷害自己的亲兄弟。
这时那后奎转身往着地下密室的入口走了几步过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大哥他再也回不来了!当初他倘若肯听咱们的,何至于如此!”
成嘉连忙说道:“是是,大哥他糊涂!明知道哀牢巫人和咱们南滇巫家是死敌,是仇家,他却执意要与他们媾和交好,他如此行事,真是让人费解,当初我也是极力反对的。”
一听这话那后奎瞬间动怒,厉声说道:“他明知沐登那老狗与我不共戴天,却执意与他修好!如此行事要将老夫置于何地?哼,当年为了能让他上位做大巫祝,我不惜背上骂名与彭奉反目成仇,费尽心思帮他铲除障碍,结果刚一上位,便忙着上屋抽梯,全然不顾老夫的感受!”
“是是,都是大哥他做错了,怨不得叔父这么做。”成嘉连忙小声说道。
成嘉站在后奎身后,面色着实难看,他自然心知肚明,后奎这番话,看着是在抱怨他大哥基洪,实则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此刻屋梁上的齐一方才明白这其中的事情,基洪与后奎勾结,从外公手上夺取了大巫祝之位。后来基洪不甘心受摆布,与后奎决裂,结果被后奎用邪术控制,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后奎发了一通怒火后,慢慢回过头来,对着成嘉说道:“等到你大哥帮咱们除去哀牢山那伙人后,他便可以休息了,到时候由你做大巫祝,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