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嬷嬷也道:“是啊史郎中,我家夫人今日并没有被那劫匪吓到,我家夫人,光顾着护着老夫人了,根本就没顾得上害怕。”
史郎中道:“非也,有些人受到惊吓,都是事情发生之后才开始的,也就是人常说的后知后觉,后怕。被劫匪抢劫,就连我这般男子都要后怕,心有余悸,更何况夫人这般的妇人。且夫人的脉象,不同寻常,就是人都到惊吓后的反应。这一点,夫人大可放心。”
魏氏十分崩溃地咬了咬牙:“我真的没有。”
史郎中严肃道:“此症可大可小,得赶紧用药,只是我出来匆忙,这回去开方子拿药又需要不少功夫。”
这时,夏光淳将夏桉开的方子递给史郎中:“史郎中,您看这方子管用吗?”
史郎中接下方子打量了一遍:“可以,可以,这是谁开的?”他看了眼外屋坐着的夏桉,“难道?”
他记得,这府里头老夫人的腿疾,当时他觉得已经是回天乏术,最后却是被府里的一位庶女治好了。难道就是那位姑娘?
夏光淳点头:“是的,是本官的三女儿,她也会医病。”
史郎中点头:“这方子就是治疗这头疾的方子,跟我的方子一样。只是这药还得我回去配了再送过来。”
夏光淳道:“正好,刚刚药也抓回来了。”
史郎中眸子一亮:“那正好,赶紧给夫人煎了喝上吧。不过,这头疾来得猛,去却得花上一些时间,最早也得明日早晨,才能停止疼痛。”
魏氏躺在榻上,挣扎着只想破口骂人。
这史郎中就像是跟夏桉提前商量好了一样,这说辞竟是一模一样。
可她明明不是被吓得啊。
该死,全部都该死!
夏桉此时微微直了直身子,起身走了过来,对姜嬷嬷道:“此药文火煎半个时辰即可,快些煎了给母亲服用吧。其实我刚刚心里也没底,见史郎中跟我的诊断一样,我就放心了。”
魏氏攥紧了拳头,狠狠砸了下自己的头。
夏舒纬赶忙制止她:“母亲,再忍忍,一会儿喝了药就好了。”
魏氏声音带着哭腔:“母亲,心里痛。”
药煎好后,姜嬷嬷伺候魏氏喝了下去。
夏光淳和夏舒纬被魏氏催着回去歇着了,他们走后,夏桉对着榻上的魏氏道:“那母亲,我可以走了吗?”
魏氏咬牙切齿:“走,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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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桉第二天早晨还在榻上懒洋洋地翻身时,便听到喜鹊和琥珀在地上小声的嘀咕。
喜鹊好笑道:“听说琼栖院昨晚上一夜鬼叫,夫人就像是被下了咒一样。”
琥珀想想自己昨夜往参汤里添的那粉末。
开始她还不明白,那粉末是人参粉,身子亏虚时用来补身体的。姑娘又为何要她将人参粉加在魏氏的人参汤里,那不是给她大补吗?
后来她明白了,如此补上加补,竟可导致人头痛。
还痛得这般惨烈。
且此事即便魏氏起疑,事后追查下来,也根本什么都不会查到。
因为成分都是一样的。
到底还是姑娘有办法。
也是,按姑娘的推断,昨日他们遭遇匪徒之事,应是魏氏做的。目的应是为了吓老夫人。
如此,姑娘又岂能饶了她。
她没好气对喜鹊道:“你说,她这会不会是因为自作自受?”
喜鹊还不明其中的道道:“自作自受?你是说夫人她恶事做多了,被天神盯上,遭了天罚?话本里倒是常有这样的情节。”
琥珀佩服她的想象力,朝她竖起一个大拇指:“你说得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床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