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她想了想,终是没有吭声。
经过今夜的相处,她心里已然确定,盛枷对自己是很不同的。
不管是帮她缝制荷包赢得比拼,还是挺身为她挡住带着熊熊火焰的火球。
换成别的男子,或许这些也没有那么奇怪。
但他是盛枷。
是眼高于顶,冷戾无情,除了大理寺的大案要案,对一切事情都淡漠疏冷的煞神。
如此就不一样了。
她无声地替他上好了药,然后低头“唰”地一下,将自己的裙摆撕了一条下来。
往他手背上的伤处缠去。
“大人别嫌弃,今夜回去后你再换成药布吧。”
盛枷低眉,看着她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将那捋青色的纱布在他手掌上缠了两道,然后绑住。
他低浅地回了个“嗯”。
为他处理好伤口,夏桉与盛枷并排而坐,看着下面的一派愉悦欢腾。
夏桉喜欢这份热闹,却对这个节日的寓意毫无兴趣。
同样的,若是盛枷真的喜欢自己,她也希望他能就此打住。
她没有情爱的心思,也不会给任何人一个结果。
夏夜的屋顶,凉风阵阵随河面袭来,甚是凉爽。
夏桉道:“不知会有多少对佳人,会在今夜定情。大人,你可想过要娶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做夫人?”
盛枷低眉扫了一眼自己刚刚被夏桉医治过的手。
其实这点小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放在寻常时候,他连药都懒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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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对他来说有时候甚至是“药”,疗养精神的药。
然夏桉刚刚执意要为他上药包扎。
他没有推据。
他轻声道:“至少是不反感的。”
夏桉侧眸看他,对他展露出一副祝福的笑容:“那大人要快些找到,大人最近帮了我这么多次忙,我心中一直十分感激,只想等到大人娶妻成婚之时,好好地给大人送一份大礼。”
盛枷眸子略沉,看了她一眼。
夏桉漆黑瞳孔里散发着一股与自身年龄不相符的通透:“不过大人不用担心回礼的问题。因为,我已想好,我此生不会再与任何男子成婚。”
她看向下面成双入对的男男女女,“我此生,会有家,也许也会有儿女,但不会有夫君。”
情爱也许是美好的吧。
但她对此没有丝毫的希冀。
前世种种已在她心里烙下深深的疤痕,她抚不平,也抹不掉,只想掩埋。
此生都不想再碰。
所以盛枷,若你真的有些喜欢我,请就此打住吧。
不要走进我这片荒芜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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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夏桉的话,盛枷眉心颤动了一下。
夏桉说话常常在人意料之外,他从前已经有些习惯。
可这一番话,还是令他心中不觉震了震。
不成婚?
这世上女子,有哪一个像她这个年纪,就打定主意此生不要成婚的。
但他听得出来,她的语气不是随口说说,也不是少女的无事呻吟、欲语还休,她说的,是她的心里话。
且,她很奇怪地用了“再”字。
盛枷单膝支着,手臂随意搭在膝上。
他知道,她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其实,他又何曾期盼过日后会有什么圆满的生活。
只不过这个有些不同寻常的女子,不经意间似乎闯进了他的心里。
而他日后会如何,他自己其实也没有仔细想过。
他有些自嘲地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