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梳妆台上夏桉新买回来的胭脂水粉,状似迟疑着道:“姨娘,您身子才刚刚好转,去府门前迎接老爷,会不会太累了。若是再晕倒了,可就不好了。”
不能让她出去,真的不能让她出去。夫人会被气死的。
苏氏却只是笑笑:“我不出去,也是失礼,你莫想那么多,快替我梳妆吧。就用桉儿刚买回来的这些胭脂。”
如风只能一步又一步艰难地走到了苏氏的身边,拿起梳子,开始帮苏氏梳发髻。
夏桉在床沿边坐下,双手撑着床面,幽沉地盯着如风的背影,眸光凉意沉沉。
听小娘说,她今早的药,被如风弄得都快没有药味了。
可想而知,她添加了多少那东西进去。
她还真的下得去手。
十几年主仆之情,竟远远不及她对夏舒纬生出的那一点点不靠谱的念想。
真是讽刺。
这是小娘之悲,更是她自寻的一条必死之路。
好在自今日起,陪她演的这场漫长的戏,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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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庄严的夏府大门前,由夏老夫人牵头,数十位主子奴仆一起候在大门外,迎接夏侍郎夏光淳回府。
魏氏腰板挺得直直的,双手得体地在身前交握,端庄地站在夏老夫人的身边,脸上擎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夏舒纬则站在夏老夫人另一侧,他旁边站着夏媛。
夏舒寒去太学没回来。
苏氏和夏桉则根本没有露面。
魏氏心中冷哼:贱女人,这回地都下不了,看她还怎么出来碍眼。
正得意着,姜嬷嬷在后面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声音有些发虚:“夫人,你看后面。”
魏氏随意地朝后面看了一眼,片刻后,目光瞬间凝住。
那是谁?
是苏婉心?
只见一身紫色锦裙的女子不知何时站在了她们的后头,梳了个温婉得体的发髻,面色莹白红润,整个人竟看不出一丝病态。
不仅如此,还有着几丝容光焕发。
夏桉站在她身侧,脸上笑意盈盈,不时小声和她说着话。
苏氏的身后,如风看上去失魂落魄,像是丢了魂一样。
魏氏移回目光,不可置信地和姜嬷嬷对视一眼。
压低声音质问道:“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姜嬷嬷显然也觉得很不能理解。
“夫人,就先别管他们了,老爷就快到了。”
魏氏咬紧后槽牙,气急败坏地转过头来。
面上努力重新挤出笑意,心里面却似压住了一团爆裂的干柴。
想烧,却又烧不起来。
替嫁被家暴死,这回你自己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