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纳闷道:“是吗?谁给我拿到那里去了?”
说着,她套上一件棉袄,匆匆出了门。
这个时间,府里大多院子都熄了烛火,只有喜鹊一人拎着一盏灯笼,走在空无一人的甬道上。
转到云芷阁后面的池子旁,到处一片漆黑,她借着灯笼里明明灭灭的烛火,在池边找来找去。
“怎么没有呢?”
突然,一个重物猛然砸了她的后脑勺,她没来不及思考,灯笼脱手,身体僵直地摔倒在寒冷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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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传来忽远忽近的风声,檐下的木质风铃不时发出遥远的叮铃声响。
那风铃是有一年夏天,喜鹊自己做的。
夏桉记得那年夏天格外闷热,她坐在窗边看书时,细汗会不住地顺着脸颊两侧流下来。
云芷阁拮据,像冰块这种消暑的东西,根本用不起。
喜鹊空闲时,便收集了一些木块,花了两个晌午的时间,做了个风铃,给她挂在了窗外的屋檐下。
风铃当然不能消暑,可每每有风拂过,它便会发“叮铃铃”地悦耳脆响,仿若山间清泉流水声,清清爽爽,沁人心脾。
每每听着那声音,夏桉心间的热躁都会消减许多。
夏桉目光落回到榻上。
此时,喜鹊头上缠着药布,合着眼,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
往日笑语犹响耳畔,可她人此时却如何都唤不醒。
夏桉指尖嵌入掌心,心里阵阵刺痛。
若非琥珀昨夜去后院池边找干草,喜鹊当是已经冻死在那里了。
发现她时。
她身体僵硬地躺在草地里,一动不动,身子被冬日冷风吹得一点温和气都没了。
后脑勺被砸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鲜血顺着她的耳后根流进泥土里,赤红一片。
她头上的簪子、耳朵上的耳钉,还有身上的钱袋都不见了。
一眼看去,像是被人谋了财,害了命。
头部的病灶不同于别处,光靠从外表无法精准诊断出病情。
好在这一石头砸下去,虽然伤口不小,却没有伤及要害。
她脉搏也还算稳。
夏桉估算,大约是后脑有了淤血。
差不多需要十天半月,才能可以苏醒过来。
这时,她看到喜鹊袖口露出一截宣纸,她将那纸抽了出来,轻轻打开。
原来是喜鹊画的酒馆的草图。
哪个位子适合放什么东西,一楼桌椅怎样摆放更适合,她都给标注了出来。
夏桉眼睫轻颤,一滴泪顺着面颊滚落。
重生回来,这正她要带着喜鹊一起过的生活。
一起努力要过好的生活。
可偏偏,总有人要打乱这种美好。
如今云芷阁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猜测,到底是谁对喜鹊下了这般毒手。
夏桉听蝴蝶站在门口气愤地咒骂道:“杀千刀的,若是抓住那人,定让姑娘将她送至官府,她这是属于谋财害命。”
琥珀有些纳闷:“若说是为了谋财害命,为何会对喜鹊下手,我们云芷阁的人哪有其他院子的人有钱?”
蝴蝶道:“蚊子再小,恐怕也有人不嫌少,可见这个人心有多恨。”
夏桉坐在床榻边,握着喜鹊的手,听了蝴蝶的话,嘴角牵起凉凉的弧度,微红的眸中泄出了股果决的狠厉。
是啊,动手的人心得有多狠。
某些人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她手上沾染的伤药,昨夜动手时,留在了砸喜鹊的那颗大石头上。
那味道夏桉识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