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心里想的是,史太医的这几针,别影响她前面的疗效就好。
这时,魏氏送走了史太医,再次神采奕奕地回到了禧寿堂。
进了屋,便询问夏老夫人:“母亲,您的腿感觉如何?”
夏老夫人摸了摸自己的膝盖:“嗯,史郎中施针的时候,我倒是没有什么痛胀的感觉。”
魏氏笑笑:“那就对了,治病怎么能让您不舒服呢,”她抬眉瞥了夏桉一眼,“那一边施针一边让您不舒服的,肯定是针法有问题,这会儿您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如今有史太医帮您治腿了,您的腿啊,一定很快就能好起来。”
请来宫里的太医给老夫人瞧病,老夫人一定觉得很有面子。
老夫人一高兴,兴许能允她少抄几遍佛经。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那母亲,我那个佛经能不能……”
“啊”魏氏话还没说完,夏老夫人的腿突然不停地抖动起来。
夏老夫人咧着嘴大喊道:“抽筋了,我的腿抽筋了。”
周围的人立刻慌了,连忙手忙脚乱地围了上去,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魏氏脑子嗡嗡地:“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她立刻回身质问夏桉,“桉儿,你是不是又给老夫人施针了?是不是你?”
温嬷嬷道:“不是三姑娘,三姑娘进来后就老老实实待着,什么都没做。八成,是因为史太医的那几针下得有问题。”
夏桉此时已经不紧不慢将银针取出来,来到夏老夫人跟前:“祖母,您别急,我有办法。”
说着,她也不顾所有人质疑的目光,直接将夏老夫人的腿撩开,刹那间,银针便扎了下去。
全程动作行云流水,魏氏想要阻拦都来不及。
扎到第三针的时候,夏老夫人皱紧的眉目渐渐舒展开,腿渐渐停止了抖动,不抽了。
夏老夫人“哎呦哎呦”地哼唧了好几声,心有余悸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腿。
声音透着股无力的嘶哑:“看来,我这腿是不能指望史太医了。桉丫头,明日还是你照旧给我施针吧。夫人,史太医那边,你还是想办法辞了吧。”
经过刚刚这一遭,魏氏的额头都惊得冒出了冷汗。
史太医刚施了针不久,老太太的腿就抽了筋。就算她再不愿相信,在事实面前她也狡辩不出来了。
史太医看来也不懂老太太这腿疾。
她耷拉着唇角颔首道:“依母亲的,母亲的腿没事就好,史太医那边,我会委婉辞去。”
如此折腾一番,夏老夫人觉得很是疲乏,让所有人离开,在温嬷嬷的伺候下,躺着歇下了。
出了禧寿堂,魏氏停下脚步,看向身后的夏桉,眸子里流淌出复杂的讶异之色。
最初她觉得夏桉来禧寿堂给老夫人治腿,是在老虎嘴边拔毛,分分钟找死的节奏。
经过今日这一幕,她意识到,夏桉也许并非自不量力,她是懂点医术的。
当然,说她比史太医厉害,她自然也不相信。
只不过,她运气太好了些。
总能在关键时候出手让人对她信服。
夏老夫人的腿既然已经被这么多郎中判了死刑,可见是真的无法医治了,既然如此,她也不想再继续为此事浪费功夫。
这个小贱货既看不清局势,那就让她继续医治好了。
听说,她承诺老夫人,年前便可让她下地行走。
给自己挖了这么大的坑,索性她也不张罗了,等着她自己跳进火坑里好了。
到时候,自有她好果子吃。
腊月二十三,小年。
清早,晨曦瑰丽,霞光映面,是个顶好的天气。
夏老夫人用过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