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舒寒咬了咬唇角,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拔高声调道:“行,赌就赌,你要是能替我解决赌债,别说上太学了,日后说不定我还能给你考个功名回来。”
夏桉目光灼灼盯着夏舒寒:“那就一言为定!我替你还赌债,三日后,你乖乖回书院读书。如若反悔,到时候需得还我五百两银子。我们现在就立字据。”
对付此时的他,必须得按头盖戳。
夏舒寒很不屑地撅撅嘴:“立就立!”
没想到三姐姐还来劲了,他可最喜欢赌了。
夏桉吩咐丫鬟取来纸笔,一刻钟后,姐弟俩签字画押,赌局成了。
签完字,夏舒寒折腾一天也累了,随下人回去了,房间里只余苏氏母女俩。
苏氏拉住夏桉的手,不解地问道:“桉儿,你难道真的有办法?”
自己女儿,她是了解的,因为她这个身份低微的娘,在府里总是忍气吞声、委屈求全。
但其实她自小才学过人,琴棋书画样精通。只是因为庶出的身份,怕引来主母和嫡姐的忌惮和不满,才一直藏拙。
可才情再好,现在需要的是一百两。这么多钱,不是随意说一说就能解决的。
夏桉温和笑笑:“小娘,你放心,不管怎样,这次我都一定会保住舒寒。你先别管他,你把手给我。”
苏氏讷讷伸出一只手:“怎么了?”
夏桉看到苏氏伸出来的手,心上骤然一紧。
小娘干瘦的手背上,长着红肿的冻疮,有的地方已经皲裂流脓,看着很是揪心。
然而此时此刻,其实自己的手上也满是冻疮。只是短时间还未留意到。
魏氏对他们母子向来苛刻,冬日里炭火从来都没有给足过,给的也是品质最差的黑炭。不仅烟大,还不禁烧。
魏氏美其名曰,父亲位居要职,府里要节俭一些,为父亲树立勤俭持家的好名声。
这条规矩定下来,影响的就只有他们这一房罢了。魏氏嫁妆丰厚,用自己的钱可以整日整夜烧着最好的金丝炭。
她和小娘,却每一年都不得不挨冻。
一到冬天手上就起冻疮,刺痒不已。
小娘多年来习惯忍气吞声,总觉得忍一忍就过去了。
从未叫苦过。
夏桉忍着心疼,没有说什么,低头给苏氏号了号脉。
须臾,她眉间松了松。
苏氏虽然气血双虚,但此时身体里毒性尚浅,只要停止用药,好好调理一段时间,体内的毒素就可以清除干净。
幸好啊,她回来了,一切都来得及。
这一次,她一定要保小娘平安无虞。
她默了默,对苏氏道:“小娘,明日起,送进来的汤药都别喝了。”
苏氏不解道:“为何?我如今这身子,不吃药恐怕会更加难熬。”
夏桉道:“但那药你吃了这么久,也不见身体有好转,可见并没有什么用。你且等等,我会找个靠谱的方子帮你调理身体。”
她还不能说是魏氏在搞鬼,需得查清楚再说。
苏氏疑虑片刻,觉得女儿说得似乎也有道理:“也行,那我听你的,药就先不喝了。”
夏桉小声提醒她:“这件事只能您一个人知道,跟对若云和若风也要保密。”
苏氏淡然笑笑:“她们俩都跟了我都有十年了,平时照顾我也极为用心,桉儿,你是不是多虑了。”
“娘,这次,你一定得听我的。”
若云和若风是苏氏身边最亲近的丫鬟,确实都跟了苏氏十年以上。但人心难测。苏氏能长时间服用毒药而无所察觉,很难说跟她们二人毫无干系。
思及此,夏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