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这情感激荡之际,偏厅的门槛仿佛被一抹突如其来的曙光轻轻推开,许平志与其子,风尘仆仆,归心似箭,踏入长乐县衙的那一刻,所有的担忧与焦虑瞬间烟消云散。父女重逢,泪水与笑容交织成一幅温馨而又动人的画面,许玲月仰头望向父亲,眸中泪光闪烁,声音颤抖中带着坚决:“爹,求您一定要救大哥,否则,女儿此生无望。”
此情此景,深深触动了许二叔的心弦。二十年的默默耕耘与暗中扶持,只为守护这份血脉相连的情谊,即便家中风波不断,婆娘冷眼相待,但晚辈间那份纯真无邪的情感,如同冬日里的一缕暖阳,温暖而坚韧。他轻轻抱起怀中酣睡的小孙女,语调温柔却坚定:“玲月,放心,宁宴已安然归来,风雨已过,晴空万里。”
然而,许玲月的心湖依旧泛起层层涟漪,半信半疑间,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个总是以淡然姿态面对一切的二哥许新年。许新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轻描淡写地吐出四个字:“小事一桩。”这四个字,如同定海神针,瞬间安定了许玲月的心。在她心中,二哥从不说谎,尤其是关于如此重大的事情。
与此同时,朱县令的到来,为这场风波增添了几分官方的肃穆。他眼含惊疑,从胥吏口中得知事情进展,匆匆赶来,心中满是好奇与不解:“你们是如何摆平那位周公子的?”这疑问,如同悬于半空的利剑,等待着答案的揭晓。
许新年从容不迫,缓缓吐露:“我请动了恩师出山。”此言一出,朱县令先是恍然,随即又觉蹊跷。朝堂水深,国子监与云鹿书院的恩怨人尽皆知,即便是大儒出面,也未必能轻易平息这场风波。
但许新年话锋一转,又添上两个震撼人心的名字:“还有慕白先生,以及司天监的那位白衣。”此言一出,朱县令顿时目瞪口呆,神色间多了几分敬畏与深思。“虎父无犬子,此言不虚,当真是后生可畏啊!”他喃喃自语,对许家的敬意油然而生。
这一夜,长乐县衙内,不仅有亲情的温暖与重逢的喜悦,更有智慧与力量的碰撞,编织出一幅幅超越常规的壮丽图景,让人不禁感叹:世间之事,往往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在一片被晨光轻抚的府邸中,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喜讯,仿佛春风拂过静谧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恭喜许府大人,令郎许宁宴,非但才华横溢,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吸引了云鹿书院那等学术圣地的青睐,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与司天监那群身着白衣、通晓天文地理的神秘人士结下了不解之缘,其未来之路,定是星辰大海,无限宽广。朱某此言,实乃肺腑,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听闻此言,许玲月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的光芒,她不由自主地转向了站在一旁的许新年,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就像是漂泊的船只终于找到了避风的港湾。她暗想:“二哥何时竟与司天监的仙家有了交情?这简直比话本中的奇遇还要离奇。”
在传统的桎梏下,女子多依附于父兄,而此刻,许玲月的心中却悄然生出了另一番思量:在家的时光,父亲是那座巍峨的山,兄长则是那坚实的壁垒;如今,看来二哥也悄然成为了家族的另一根支柱。
面对妹妹的好奇,许新年却轻轻摇头,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笑意:“慕白先生的垂青,并非我之功,实乃大哥凭借自身魅力所得。至于司天监的白衣,我亦是素未谋面,他们的到来,皆是大哥一人之力促成。”
此言一出,不仅许玲月心中疑云密布,就连一旁的朱县令也愣住了,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不可思议”四字。他记忆中的许宁宴,一直是个默默无闻、只知埋头苦干的胥吏,何时竟变得如此不凡?从前的他,除了身手不凡,似乎并无太多亮点,而今却仿佛脱胎换骨,智慧与圆滑并存,连王捕头这等人物都与他称兄道弟,同僚间更是好评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