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能盒太小,飞行中的电能消耗又太大,再加上能源释放过程中的损耗,便造成了第四次实验的失败结果。启明星提出三种解决方案:一是把储能盒做大、做多,让朴松民浑身上下都绑满那种黑色的金属盒;二是摒弃机甲的飞行、‘破天一击’等能源消耗过大的功能;三是耐心等待第一批机器士兵的完工——等它从源义郎的运输船上成功劫掠到核材料、制出可控核能源后,再使用机甲。
经过商议之后,他们最终选择了第二种方案。也就是说,目前的机甲,变成了以防御为主的武器。之后,他们进行了第五次实验——十万千瓦时最高可以保持一小时的全开记录。博士告诫他道:在能源耗尽之前,一定要撤出战场。更不要硬上。记住,你只是个人类,你只有一条命。
朴松民和芬格里特决定当天晚上回去。临别之际,启明星叮嘱他们道:储能块就算没有使用过,每周最起码也得回来一次——一是做相关的检修,二是为其储满电量。还有,他们一旦离开Z区,就无法与‘王国’取得联系了,所以他们一定要倍加小心。机甲配备自主唤醒功能,一旦有危险现象的发生,它们就会主动激活。届时,是对抗还是逃跑,全凭他们自己选择。启明星是希望他们逃跑的。
(机甲在休眠时,会以纳米形态附着在他们周边。普通人是看不到的。)
“南瓜姑娘,我会想你的。”在他们离开前,启明星摇爪道。它还变出了个手绢,一边模拟擦泪一边悲伤地说,“一旦发现危险,你们一定要立即赶回来。记住,只有一小时的时间。一小时之内,你们都是安全的。”
博士的那台面包车成了他们的行走工具。离开Z区的路上,二人均是百感交集,思绪万千。虽然只是短短几天而已,但他们却感觉像是度过了半个世纪般那样漫长。
欢迎招牌已过,废弃收费站已过。麦积山在左,微云山在右。天上的月亮在山坳间投下虚幻的光影,朦胧而冰冷,就像一层浅浅的霜。
芬格里特突然哭了。他停下车,开始安慰她。她先是小声哭,然后趴在他的肩头哭,接着放声大哭,最后,她断断续续述说出了自己的痛苦——关于梦境的,关于母亲的,关于安格斯的,关于压力的,关于未来的,关于迷茫的,还有关于他的。
他从天上掉下来的那一刻,她突然想随他而去。虽然只是一瞬间而已。虽然他并没有真的坠机而亡——远程电力供应及时救了他的命。可在那一刻,她还是充满了绝望。
她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坚强。这些天,她一直在独自承受。她说出了她的担心,她说出了她的恐惧。找不到妈妈怎么办?妈妈的病治不好怎么办?她根本看不懂启明星给她找来的书籍,她早就把大学里的知识忘得一干二净了……她好没用,她什么忙都帮不上,她只会捣乱……在梦里,她还把他给忘了……他都跑过来救她了,她居然把他当成了怪物……安格斯呢?安格斯根本不配做一名父亲和一位丈夫,他当起了缩头乌龟……他不敢反抗,也不想反抗,他只想继续当他的贵族……他对不起她,也对不起她妈妈……
她还说出了自己非要跟着出来的真正目的:她是怕他突然死在外面了,而自己却根本不知道……就算是死,她也要和他死在一起……她只剩下他了,除了他,她什么都没有了……
朴松民这个心疼。他说他们谁都不会死,她母亲也会平安归来。最后,他跟她发誓:南瓜,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
一路平安,机甲没有启动过自主防御,源义郎的空天战舰也没有出现。夜半,他们回到卡奈庄园。安格斯亲自来迎接。朴松民看得出来,他很想同女儿说说话,但芬格里特始终没正眼看他一眼。她是来取东西的,她要回G区的罗马小区生活。安格斯急了,他拼命阻拦她,斯雷也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