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野探巡,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那副冰冷的面孔吐出冰冷的语调,再次问道。
松野面前一共坐着三个人,均是来自监察委员会的长官。居中的是盖尔斯督正,左侧的是奥尼斯督卫,右侧的是波普探司。
三人对他形成犄角之势。目光冰冷,如同审讯。他坐在一张折叠椅上,感到浑身不适。他不想再去看他们的臭脸了,于是将视线固定在窗台边的地面上。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映照出一片紧密相连的斜型方块,看起来就像牢笼的铁栏一般。他不知这场问询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他很累,他也很困,他只想睡觉。
“去办案。”他再次回答。
“办什么案?”
松野根本不想同他们解释那么多,一是因为不信任,二是因为讨厌。在他看来,监察委员会就是由一帮喜欢没事找事、小题大做、刻板古怪、脾气刁钻、只会鸡蛋里挑骨头的卑鄙小人组成的集合体。他们只会给一线找麻烦——什么程序不对啊,流程不清楚啊,对当事人的态度不友好啊,还有抓住一点小错就会无限放大什么的。虽然松野也能理解这是他们的工作,可他们的做法,始终让松野瞧不上眼——他们从不会去找那些‘大鱼’的毛病,反而总是对一线人员进行严格要求,尤其在康纳德任总监期间。搞得就像是上层都是些辛辛苦苦、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一心为公的白莲花,而松野这种在一线干活的人呢,则是好吃懒做、无视法律法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流氓。
所以松野最讨厌与他们接触。他是被莱内森投诉的。莱内森说他在跟踪自己,还想伺机报复。在回V区的路上,他就接到了监察委员会的监察通知。
“长官,我有不说的权利吧?”松野看了盖尔斯一眼,皱眉道,“案件还处于保密阶段,如果您非要知道,可以去问我们经理。”
亚拉尔去总部开会了,他根本没时间过来。
“当然,你有不说的权利。”盖尔斯笑道,“可是呢,松野探巡,如果你选择一直缄默,那我们就没办法搞清楚你去R区新雪莉港的真正目的,那我们就没办法同当事人解释清楚你为何会出现在那里,那我们更没办法让他撤销对你的指控。那,”他又是一笑,是那种自认为已经掌控全局的自信微笑,“我们就只能按照流程走了——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你不仅要随叫随到,而且我们也会向总部提出申请,对你个人进行深度调查。”
松野选择用沉默对抗,他再度看向地面上的斜型方块。那就耗呗,看谁耗得过谁。他想,反正老子有的是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还是不说话。
盖尔斯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转起笔,“松野探巡,”他说,“昨天的会议,我相信你也参加了。霍拉德总监在会议上指出——我们要文明执法、规范用法、严格落法。这可不是一句空洞的口号。康纳德时期已经把岛民对我们的信任,拉到最低了,所以我们想要尽快挽回,就必须按照总监大人的方法来。否则的话,‘侦探公会’的新风向,又从何谈起呢?”
他开始上价值观了。
然后,他话锋一转,又开始从松野的角度看待问题,“松野探巡,我知道你很不服气——一个没有任何实证的投诉,你们监察委员会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吗?一线办案本来就难,你们非但不帮我就算了,居然还要来拖我的后腿,有这个时间,你们还不如睡一觉呢。这是干嘛?非要逼我承认不存在的错误,然后扣我几个月的奖金,你们才会开心?”
松野依旧不说话。
盖尔斯吁了口气,他放下笔,开始用手指敲打桌面,“松野探巡,我告诉你,我们并不会开心,而是痛心。”他开始语重心长了,“我们痛心的是你这样一位优秀的、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