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星虽然不能控制梦境,但它可以对其施加一些轻微的影响,比如让某辆车改变目的地,或是让某个人突然善心大发什么的。朴松民和米列科因此搭上了一辆小型货运汽车,也因此抵达了K区的富人居住区——莱茵河畔。
芬格里特,近在咫尺。
可夜间的莱茵河畔是完全封闭的,他们根本无法进入。正门前,高墙外,不仅有安保系统的保障,而且还有不停巡逻的保安。朴松民想要强行突破,但启明星告诉他们:别看这只是梦境,但其受击反馈效果,一点都不比现实中的差。被枪击、被刀砍、被火烧虽然不会致死,可也会令人感到身处死亡边缘的窒息,而且你们的大脑,也将产生不可逆的损伤。
朴松民只得作罢。
博士问:那你就不能像刚才一样,让那几个保安给我们行个方便吗?
启明星解释道:不能。因为距离试验体越近,我所能影响的范围就会越小。就好比这个世界是她亲手在沙滩上堆出的一座城堡——如果我只是偷走城堡旁的一粒沙尘,她是不会发现的;但如果我掀翻了她的塔楼,那她很快就会发现我们的‘闯入’。
毫无办法,他们只能在启明星的帮助下,入住了附近的一家普通宾馆。
难不成在还要在梦里睡觉?朴松民看着床边的时钟,郁闷地想。可是他根本没有困意。此时是夜里三点四十分,七月二十一日。这是一间标间,朴松民在靠窗的位置休息,米列科则躺在另一张床上。
这时,博士问起他是如何从梦境中醒来的,朴松民便一五一十地答了出来——他被一只巨大的虫子贯穿了胸膛,但他也捏碎了对方的头颅。
“虫子?什么虫子?”
“纳索人。”
“嗯?你怎么会梦到纳索人?”博士翻过身,惊讶问道,“你最近是不是看过什么有关‘对外战争’的书籍或影片啊?”
“没有……最近一直在忙,哪有时间看这个啊……”
“那梦境呢?也是关于纳索人的?”
“对。我梦见我是一名战士,身穿机甲,在某个星球上站岗……好像还有陆鸣教授,他们是坐着回归舰来的……然后纳索人也来了……然后我们开始打仗……死了好多人,后来,我也死了,基地也被连长引爆了……不过回归舰好像安全撤离了……”
米列科坐起身,一脸震惊地看向他,“你怎么会梦到这个……完全没道理啊……”
接着,他抬头望向天花板,问道,“启明星,他为什么会梦到这种毫不相关的东西?对外战争结束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更何况是他了?这个实验的目的不是为了困住宿主的意识吗?而且大部分的梦境也是与宿主的遗憾与梦想相关的……所以,他怎么会梦到对外战争的?这完全不正常好吧。”
“可能是受到我信号波的影响了吧,毕竟,我是参与过对外战争的……”启明星回答道,“他被侵蚀的程度最低,而当时,我又在与源义郎对抗,所以很有可能是在我释放信号波的时候,把他给影响了……呃,具体原因我真不清楚……阿尔伯特,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我的记忆缺失了一部分……让你仔细看看吧,你还说我骗你……呃,阿尔伯特,你好像真没把我修好……目标点到现在还是两个重叠的红点……我看东西都重影了……阿尔伯特,你怎么这么不仔细啊……”
“还不是因为你聒噪起来没完,打乱我的头绪?”
“那这回,我不说话总行了吧?”
“那也得等我们回去的。”
“那你们尽快咯……有什么需要了解和帮忙的,随时叫我……”
启明星再次归于沉寂,博士也重新躺下。“休息会儿,虽然不累。但如果想见到丫头,我们也只能等到白天再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