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民和博士找到了她。他们也将暂时休息处安置在了以前的区代表办公室——位于建筑三楼最中央,二百多平米的样子。屋子中间还有一套被遗弃的,布满灰尘的办公桌椅。但椅子只有两把。
窗外便可看见那条静止的鹞鱼和碧蓝如洗的夜空。
朴松民用芬格里特手里仅剩下的三张纸巾擦干净了两张椅子,然后让她和博士坐下,他自己则直接坐在了地上。
惊魂未定,又气愤不已。她仍旧哭,但这回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生气。朴松民哄了她几句,可她不想理他,于是他只好作罢。接着,他便和博士聊起了天。
他说:我就奇了怪了,这破鱼怎么对你的那辆车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们刚才就是在它脚底下跑过去的,可是它连动都没动一下……博士,你是不是早知道它是个什么玩意?
博士冷哼一声道:我知道个屁!没准是它的胃口娇贵,只喜欢吃值钱的东西呢。
“好吧,当我没问。”朴松民看向窗外,又问,“它怎么不动了?上次它把蜻蜓弄死之后,不很快就消失了吗?这次怎么停留了这么久?”
可能是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博士盯着鹞鱼看了一会儿道,“消食儿呢吧,没准一会儿它还得拉一泡呢。”
朴松民没心没肺地附和,“飞行汽车牌大便?嚯,那这泡屎可真贵。”
芬格里特忍不住瞪向他,她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朴松民发现了她的目光,对她憨憨一笑。
见状,她不由得更生气了,她怼他道,“怎么,你还想看它如何上厕所是吗?”
朴松民叹息一声道,“没有……我就是想……缓和下气氛……南瓜,你别生气……我错了……”
‘我错了’,已经成了他对付她的专属名词。他或许觉得他服个软,道个歉,低个头,她就会原谅他。可这种事,一次两次还行,要是用得多了,她就会出现自然而然的免疫。于是这次,朴松民适得其反,芬格里特的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你没错!错的是我!”芬格里特怒不可遏地说道,“我就不应该信你!我就不应该跟你过来!朴松民,我是让你来阻止博士的,可是你呢?你在做什么?你居然在研究它——”她指向窗外的那条大鱼,“会拉什么屎!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你怎么不研究一下我们怎么安全撤离呢?还是说,你压根不想走?”
朴松民挠挠后脑勺,又将目光停留在她身旁的办公桌之上,然后皱眉道,“既来之则安之嘛……况且,那东西还在外面……现在冒然出去……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吧……”
居然还敢狡辩?居然还敢顶嘴?
怒火更盛,芬格里特霍地站起身,“我说过必须现在出去了吗?朴松民,你听不懂人话是吗?我要的只是你的态度!你为什么永远都不懂?”
博士劝和道,“丫头,放轻松些,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还有你,博士!”芬格里特根本控制不住怒火,于是连米列科也被波及到了,“你又在做什么?很好玩是吗?你为什么非要到这里来?就不能等一切都准备好了再来冒险?我都说了,你先跟我回卡奈庄园,等什么都研究明白了再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的呀!”
博士长吁一口气道,“丫头,有些事我非做不可,我不得不来。”
“比你的命还重要是吗?”
“对,比我的命还重要。有些事情,确实是比生命还重要的。”
“你不会也想做英雄吧?博士,英雄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米列科认真道,“我不想做英雄,我只是想用我的绵薄之力,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而已。”
这时,窗外突然闪过一片流星,绚烂